第55章(1 / 2)

“将计就计……好一个将计就计啊,敢情不是你娶妻,要是那曹郁婉长得奇丑无比,你要本王的脸往哪儿搁。”

话虽这么说,既然是君子游的计策,萧北城就没有荒废他好意的理由,收拾了之后便备了厚礼,带着沈祠去了曹府。

这样做一来是为配合君子游的计划,二来也是要尽到礼数,莫给人留下话柄,至于其三,便是探听对方的虚实了。

曹楠声本就不期待这场婚事,萧北城依约前来,他也是万分惶恐,哆哆嗦嗦给人行了礼,把人迎进门来,大早上就流了满背的冷汗,衣衫都湿透了去。

“这……怎敢劳烦王爷亲自前来呢,该是下官到府上拜会才是啊。”

“曹大人说笑了,你可是本王未来的岳、丈!本王登门造访才是周到了礼数啊,不是吗?”

“不敢当不敢当,王爷您言重了,是下官高攀了王爷。小女才疏学浅,德行不周,也是配不上您的。”

听他这话,萧北城也不客气,径直到堂中坐到客位上,没滋没味品着下人送来的热茶,“话也不至于说的这么难听,既然是要过门成为缙王妃的,不如把令千金叫出来,让本王瞧瞧未来的发妻,如何啊?”

曹楠声还没回答,站在他背后的曹夫人先开了口:“这……这不合规矩呀王爷,新郎官都得是洞房花烛了才能掀盖头见新娘子的,我们娘家实在是为难啊……”

夫妻二人相互传递了眼神,见曹楠声面露怯意,曹夫人狠狠推了他一把,龇牙咧嘴一副凶相,却不想这一幕被萧北城尽收眼底。

他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嘲讽道:“曹夫人好生厉害啊,莫非令千金也是这样的性子?那本王可真是不敢娶了。”

趁着二人还未作出反应,萧北城起身拍了拍衣袖,小黑趁机从袖口爬了出来,顺着他的手臂爬上肩膀,一双碧色的眼眸死盯着曹氏夫妇,令他们更加心虚。

萧北城合眼道:“不让见令千金也不是不行,不过曹大人,本王来此可不是为了这一件事。”

“王爷您有需要尽管吩咐,只要下官力所能及,定然……”

“前些日子大理寺少卿,便是本王的心腹君子游为恭贺赐婚之喜,曾到府上送了一只成色不错的玛瑙如意。可他一去不返,让本王好生着急,找了好几天也不见踪迹,只得亲自登门问问,曹大人可知他的去向?”

发觉君子游才是他的真实目的,曹楠声抹了把头上的冷汗,一听那人下落不明,悬着的心也没能放下片刻。

“什么?少卿大人一直都没回去吗?可是那天太阳还没落山时,他说还有要事先行一步便离开了啊,怎么会……”

“他可曾透露要去哪里?”

“这……少卿大人没说,下官也没有多问。不过他当日问过了李三公子相关之事,下官想,也许他会去见李大人也说不定。”

说到这里,曹夫人暗地里又踢了他一脚,这下曹楠声倒是挺直腰杆瞪了回去,让夫人哑口无言。

见了他们的反应,萧北城无心纠缠,也便打道回府。

路上,沈祠还问:“王爷,真的不是曹大人起了贼心,把少卿绑了去吗?”

“借曹楠声十个胆子,他也是不敢的。不过他话中提及李三公子,想来就是国子监祭酒李明煜的第三子李宸逸了,这倒是让本王想起一件事来。”

沈祠挠挠头,“王爷,我是不知官场事的,没怎么听过这位大人。”

“重点不是李明煜,而是国子监。依照惯例,科考高中的人才都要进国子监集中培养,通过殿试入了翰林院为学士的才有机会正式入朝。可子游这届却是破例让三甲直接谋了官职,探花江临渊靠着江氏的势力入国子监学习已有三年,并不稀奇,但其他二位于情于理却是不合。”

若只是想提拔一个君子游,皇上大可不必如此,就算是为掩盖开枝散叶的目的,动静未免闹的太大了些,引人注目可是本末倒置。

萧北城停下脚步,回望着曹家的府邸,终于想到了问题所在。

难道君子游才是幌子,那个真正被安插的人,是榜眼苏清河吗?

第78章 金莲

萧北城气势汹汹改道去了大理寺,江临渊不知他为何事而来,放下手头杂事前来迎人,怎知那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话也不说一句便穿过前堂,直奔□□而去。

沈祠在后跟着,见江临渊一头雾水,也是一脸为难,自己还琢磨着:“王爷这到底是怎么了,听说了国子监李大人的事后便是这样,江大人有什么头绪吗?”

“李大人?难道是……”

江临渊兀自念叨了一句什么,猜到些端倪,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刻追上前去。

然而这时的萧北城已经推了厢房的门进去,站在床边,居高临下望着病榻上奄奄一息的男子。

此人正是早些日子被君子游从荒屋中请回的大理寺卿,司夜。

“你这不知好歹的野雉,真以为装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能瞒住旁人了?今日不讲清君子游的去向与你的目的,本王就让你永远也离不开这张床!”

越说越是气急,萧北城竟抓起病中之人,扯着他的衣领将人提了起,迫使人坐起上半身,摇摇晃晃与他相对。

江临渊见情况不妙,忙出手拦人,“王爷息怒,有话好说,司大人病入膏肓,怕是遭不住这般折腾,您请手下留情。”

“病入膏肓?他装死数年,也该演够这场猴戏了,莫不是真要等到刀架在脖子上才肯承认?”

不等江临渊再劝,司夜突然咳了起来,边咳边笑,用沙哑的嗓音回应:“凡事都瞒不过王爷的眼睛啊,只是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您还有办法阻止吗?”

萧北城缓缓回首,细眯的双眸中透着杀意,“果然是你搞的鬼?”

“王爷言重了,是他君子游自己作死,下官不过是称他心意帮了他一把。京城风云变幻,诡谲复杂,谁又能说得清明天是谁当权,又是谁失势呢?您若是以此责怪下官,可真是不讲理了……”

话音未落,萧北城便已扯住司夜的乱发,大有将他扔下床的意味,“你自己落难也就罢了,还要埋下一颗害人的种子,真当旁人都是你的陪衬吗!”

“王爷太把下官当回事了,您可别忘了,君子游是被您请到京城的,若非如此,他现在还在姑苏老家写着他不入流的淫-书。您真想让下官来背这黑锅,不妨细思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抑或是……”

司夜诡异一笑,缓缓抓住萧北城桎梏着他的那只手,压低了话音,“……六年前,发生了什么。”

如他所言,六年前,恰是前相黎三思病逝,皇上谨遵先帝之命,开始着重培养黎婴的才能时。

莫非真如他所说,从一开始被卷入阴谋漩涡中心的人就不是君子游,而是黎婴吗……

司夜拍了拍萧北城青筋暴起的手背,让他放了手,跌回到榻上后又有气无力的劝道:“如果君子游并非对方的目标,那么就没有被害的理由,所以下官以为,至少现在他还是安全的。可他要是失去了利用价值,对方便不会放他安然归来。既然他失踪前留下的讯息是要您将计就计,您不妨顺其自然,也便顺了对方的心意,静观其变。”

虽说阵营不同,司夜此言倒是中肯,萧北城沉默片刻也便放了手,离开了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