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1 / 2)

他很快命人带来悦妃,明华门开的那天,赶巧悦妃正遐想日后自己怀子的模样,情不自禁在小腹垫了枕头,对着镜子照了又照。

桓一来拿人的时候,刚好她是一副腹部隆起的孕相,任谁见了都会误会,当场就被关进了慎刑司。

不过桓一是亲近慕王的,在这件事上多少也想帮慕王一把,自然不能让这个女人坏了他的立储大计,于是拷打了悦妃的贴身宫女,只想查出悦妃腹中胎儿的父亲是谁。

那宫女对此一无所知,扛不住拷打,便随口说是宫中侍卫,太医院也来人给悦妃诊了脉,说是已有身孕二月。

桓一绝不能让此事毁了慕王的前途,当机立断一杯鸩酒了结了悦妃,连带着知情的宫人也一并解决了,到羡宗面前也是振振有词,利用林溪辞避重就轻:“悦妃娘娘是争风吃醋,心里记恨着林大人呢,那天出逃也是想来见皇上,怎知赶巧就碰上了林大人,一时不忿,便狠狠撞了一下。林大人病中身子骨虚,一下没受住,这才伤了。”

“这毒妇现在何处!”

“在慎刑司自戕了。”

慎刑司监管严密,本不该有此机会,但触及天子逆鳞本就该死,羡宗也未深究悦妃真正的死因,就这么草草了事了。

慕王那边虽有不甘,可听闻悦妃怀子一事也是沉默,此后再未提起过此人,也消声安生了几日,很怕被人戳着脊梁骨指责居心不良。

而目的达成的林溪辞在府里安养几日,桓一来替羡宗请安的时候瞧见他那一脸得意相,不由出言奚落,“一身病骨就安安生生养着,非要做那害人不讨好的恶事,也不怕损了阴德,下辈子能否转生投胎成人都未必。”

“公公可没资格这么说我,那悦妃与一干涉事之人又不是我杀的,您这么说可不是折煞了我?”

“呵,是本监代你行了这事,替你染了一手的脏血。林大人,这招借刀杀人真是玩的妙啊。”

“那还不得是感谢公公这把利刃真的肯为我所用啊……”

话音未落,桓一一把掐住了林溪辞的脖子,将他按倒在床榻上,的确已起杀心,所用的力道就是冲着扭断他脖子去的。

“当年留下你这个孽种果然是给自己留了祸根,林溪辞,我就不该放过你!”

林溪辞被勒得透不过气,痛得眯起眼眸,硬是挤出一句:“我这颗棋子要是就这么死了,羡宗还会任你摆布吗……”

“说得好似你现在会乖乖任我利用一样。”

“呵,不会……所以你还需要我,需要我活着,作为牵制他的筹码……”

言及于此,桓一才悻悻放开他,扯着他的衣襟将人拉了起来,看他伏在榻上急促喘息,“悦妃已经死了,此前的事也告一段落,你这戏演的差不多得了,别过分了。”

“过分……我所做的只有收买前去为悦妃诊脉的太医,如她所愿圆了她一个怀上龙嗣的美梦,其他的脏事,可都是公公您……”

“呵,我倒要看看,最后你能比我干净到哪儿去!”

像是因此事遭了报应似的,这一年来,林溪辞因为女人惹的麻烦就是接连不断。

慕王似乎是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宝贝妹妹,找人哭诉了林溪辞近来的所作所为,连萧挽情都跟着给他脸色看。

不过这倒是遂了林溪辞的愿,没有长公主来烦他,也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赐婚一事,那段日子过得倒是舒心,伤病好得也快,短短半月就恢复了精神。

羡宗对他也是愧疚,总觉着悦妃那事是亏待了他,想方设法地补偿着他,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的,很怕哪句不当,又让他置了气,再把自己憋出个好歹。

天子尚且如此,那文武百官就更不敢得罪他了,连黎三思都说:“林大人啊,这恩宠冠世,要不我还是识相辞官,把这相位给他坐了……”

秦之余听了这话,心道相爷倒是聪明,要是真的被林溪辞惦记上他的位子,只怕之后的日子朝野上下都是鸡犬不宁,他也蹦 不了几天了。

不过他倒是低估了林溪辞的气量,那人虽然仗着圣宠做了不少旁人想都不敢想的大事,也引得许多人记恨,唯一做的好事就是不在朝中与人结党,更不喜与人交往,清清冷冷的性子,谁也不愿接近,唯独黎三思是个例外。

黎相素来性子温和,与人和善,对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慈眉善相,心地也不坏,从没做过什么害人的事,表里如一,是官场上难得的好人,虽说谁都亲近,但也不会因此偏袒了谁,更不会为自己广收幕僚,这也是他与林溪辞相互制衡多年,依旧能稳坐相位的原因。

林溪辞不厌烦他的原因无非是因他性子和善,对待自己不会有太多功利的欲-望,只是平平淡淡的好,既不浓烈,也不疏远,偶尔一句贴心的问候,与病中送来解寒的温汤,足以让他喜欢这个温润如水的男人。

他时常会说:“只有相爷才会对我这般好,我又岂会害他。”

若说有什么遗憾,大抵便是黎三思的好,并不是只对他一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一周万更,连夜敲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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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玩物

说林溪辞今年就栽在女人身上了,这话可是一点儿没错。

除掉个悦妃,又好不容易让长公主安生下来,这口气还没喘匀,西域那边又传了消息。

也不知月氏王是从哪儿听来的风声,得知羡宗封锁后宫,处置了悦妃一事,心下多事,也张罗着把美女送进后宫。

那大月氏是西域诸国中势力最强的,可说在丝绸之路那边是一呼百应,真的联合起来攻打边关,也足够戍边将士受的。

况且这月氏王是出了名的亲近晗王,有事没事都要修书一封,飞鸽传去以表心意。

那晗王可是慕王的三皇兄,名义上的嫡长子,论及血缘关系,该是皇位的第一继承人,要是羡宗没有留下立储的诏书便龙驭上宾,不管慕王有多得宠,到时候顺理成章坐在皇位的可都是晗王。

所以这事传到慕王耳里,他便是坐立不安,抓心挠肝地想了几天,心腹谋士又给他出了个幺蛾子。

“王爷,虽说林大人因为悦妃之事与您疏远,不过他一向讨厌女子亲近皇上,在反对月氏妖女入宫侍驾这事上跟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如您就委屈委屈,先跟他低头认个错,好歹也得打压了晗王和月氏的气势,待之后坐上皇位,那林溪辞还不是得乖乖听您的?您要是看他不爽,就……”

谋士做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慕王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压着这口气,秋后算账可有他受的!

于是为了共同的利益,慕王最先低头去见了林溪辞,哪成想人还没见着就被拒之门外了。

林府的看门小童笑嘻嘻地,“慕王爷,我家大人身子虚,爱染病,平日极少见人,所以有个规矩,客人要想进门,须得给出一物,就当是大人的看病的药钱了。”

“那,林大人所求何物?”

小童笑得别有深意,“慕王爷会错意了,不是我家大人求,而是王爷您求。”

“……究竟是何物,值得如此大费周章?”

“一颗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