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桐斜向来是有话就说的个性,微微眯了眯眼睛:“盛愿,你是不是暗恋我?”

盛愿听了反应巨大,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当口否认道:“没有!”

桐斜看他耳朵尖分明都红了,不由想:欲盖弥彰,演技不过关。

“喜欢就喜欢,没什么不能承认的,”桐斜停顿片刻,随后略带歉意地看着他,语出惊人说:“但是,不好意思,我其实是个alpha,不玩双a的。”

盛愿:“………”

盛愿:“………”

盛愿:“………”

第五章 我只希望你无拘无束。

虽然桐斜成功偏离了全部事实真相,但是结果却和盛愿“离他越远越好”的主旨不谋而合,于是盛愿呆了片刻,顺着他的意思说:“……你是个alpha。”

“是的,”桐斜点点头:“你可能闻不到我的信息素,但是应该能感觉到攻击性,我现在有点控制不住——我的易感期到了。”

盛愿又呆了呆,许久才说:“需要alpha抑制剂吗?”

“不用,不算太严重,”桐斜挑起眉:“虽然我不记得以前在哪里见过你,但是你现在知道我是alpha——以后不要再暗恋我了。”

这逻辑感天动地,盛愿听了一时无语。

有一段久远到模糊不清的回忆隔着苍蓝岁月从盛愿的脑海深处破土而出,耳边响起一个人淡然的声音:——

“alpha怎么了,谁规定两个alpha不能在一起了,让我认识一下?”

“当时我以为你肯定会分化成一个如花似玉的omega,谁家alpha长的跟你似的那么标致?”

“不觉得讨厌,你的信息素味道很好闻。”

………

盛愿闭上了眼,微微向下低垂着头。

从桐斜的目光里,刚好能看到下垂的脖颈,很白,在夜色下反着月光。

易感期的alpha都有“过来给我咬一下”的冲动,桐斜本来是非常克制的人,有时候抑制剂都不用打,但是他盯着盛愿那一截雪白的脖颈,莫名就有些走神。

……盛愿这个人真是挺奇怪的,明明是个实力强悍的alpha,皮肤居然比人家omega都白几个度,新雪似的,身上还总是一股冷香味儿。

桐斜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alpha气息,不禁喃喃道:“你的信息素好香啊。”

盛愿抬起眼头无声地望着他,眼里有许多他看不懂的东西,在瞳孔深处不断崩裂。

桐斜深吸一口气:“走吧,去我家,有事问你。”

.

桐斜从柜子里翻出一支alpha抑制剂,推进了静脉血管,盛愿坐在沙发上看他从卧室走出来,雪狼见了盛愿,开心的在沙发上蹦迪,踩的沙发弹簧“咯吱咯吱”响,多动症似的,空中飘的都是白毛。

桐斜手里拎着一罐啤酒,放在盛愿的面前,把掉毛的雪狼卷到了一边,听不出什么语气:“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点儿什么?当时我救你的时候没想到你是揣着‘四千万’的人,说实话,我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

盛愿的脸色逐渐变的苍白,怔怔望着他,许久才说出一句:“桐斜,你介意去西区暂时住一段时间吗?我可以帮你安排……”

“介意。”桐斜打断他,“我不怕麻烦,但是起码要知道麻烦的因果。”

“………”盛愿低声道:“对不起,我会很快解决他们的事。”

桐斜把试图往他脑袋上爬的雪狼推到盛愿那边,听出他话里明显不想多谈的意思,淡淡问:“你的仇家好像还不少,ban想要的只是你的腺体,当初把你钉在墙上的人是谁?”

“是……另外一个组织,你应该没听过的,”盛愿的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真的很抱歉,我也不想把你牵扯进这些纷扰里,我……”

我宁愿从来没有遇见你。

如果从一开始就没见过就好了。

.

桐斜看着趴在盛愿腿上的雪狼,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他失忆是三年前的事,雪狼到他身边也是三年前的事,而现在雪狼对盛愿格外亲近,是不是因为在三年前就认识他?

假如他们在桐斜失忆之前就认识,那么盛愿一系列的不合理举动就都解释的清了!

桐斜不是片段性失忆,他的脑子里连记忆碎片都没有,是彻彻底底地一点都想不起来,就跟格式化一样,他甚至一度忘了语言——是后来慢慢一点点学回来的。

至于吃饭、走路乃至上|床睡觉都是靠肌肉记忆,有一段时间他对整个世界的认知是完全空白的,医生是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

就是那个“活人不医”的医生,他说是在医馆门口捡到他的,不知道哪个缺德玩意儿半夜三更把桐斜扔在医馆门口,他早上起来开门见到个会喘气儿的男人,差点儿把魂都吓飞了。

一开始医生也以为这个人是beta,因为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后来有一次桐斜忽然易感期,整个人烧的厉害,医生给他吃退烧药没有用,一针抑制剂打下去之后才知道这人是alpha。

当时医生费了老鼻子牛劲才跟桐斜说明白abo是什么,后来谈到腺体分化——奇怪的是桐斜没有腺体分化,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他一个没分化的alpha,医生对这方面了解不多,只是说可能是“返祖”现象。

一百年前那时候的abo社会,跟现在完全不一样,要比现在太平许多,那时还是“人人平等”的,起码表面上是这样,强势的alpha虽然处于领导地位,但是不敢独断地明目张胆,beta和omega也是有相当一部分人权的。

但是后来出现了腺体分化,一级腺体满大街跑,占全人类85%以上的比率,都是平庸之辈,二级腺体就算是比较有“优越感”了,而拥有三级腺体的人凤毛麟角,注定没有一个凡人,出生开始就比其他人高了一等。

但是那时候社会也是好好的,只不过由alpha掌权变成了由三级腺体拥有者掌权,最终改变一切的,是“腺体移植”这个词。

人之欲无限,其恶也无穷——有谁不想成为三级alpha或者三级omega呢?

在很长的一段时期内,三级alpha的死亡率高达50%,没有人敢说自己拥有三级腺体,因为很大可能他的腺体第二天就被生生挖走了。

一个二级alpha不是三级alpha的对手,但是五个呢,十个呢?一个腺体强盗组织呢?蚂蚁腐蚀大象,不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