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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斜过来的太匆忙,带着小狼和几件衣服就跑到盛愿家了,平时的日用品都没怎么准备,出门的时候领夹戴的是盛愿的。
他不远万里跑到医馆,在落地大镜子面前“孤芳自赏”了半天。
桐斜转过身,问:“好看吗?”
医生:“………”
这真的是那个坚持认为“长得好看的都是花瓶”、“皮囊乃身外之物”的没有感情的桐斜吗?!
医生简直要落泪:“你要去约会…不…相亲了是吗,你终于告别单身狗组织了吗!”
桐斜冷冷地盯着他,带着十万伏特的杀气。
“好看!绝美!”医生瞬间改口由衷赞叹:“看一眼六亲不认,看两眼人畜不分,看三眼为你痴为你狂为你咣咣砸大墙!”
桐斜忍无可忍:“我是说这个领夹好看吗!”
医生马上赞不绝口:“举世无双!”
桐斜的脸色这才好转,自言自语似的说:“我也觉得好看。”
医生听了这话,眼神诡异地看着他:能让桐斜这么有“少女情怀”的人,除了盛愿还有谁?
医生的三观屡次“缝缝补补”,又能顶三年,他喃喃道:“妈呀,我对双a的力量一无所知……”
“对了,中午一起吃饭?”医生好久没跟桐斜出去搓一顿好的了。
“今天不行,盛愿说中午过来接我,下午好像有事。”桐斜说:“以后再说吧。”
医生一听顿时含泪控诉:“你这个有了新欢忘了旧爱的负心汉!我们三年的交情,你跟盛愿那个小白脸才认识几天!这就开始进行插队这种不平等待遇了!”
桐斜不以为然地反驳:“我跟盛愿十年前就认识了,怎么排都排不上你,一边去。”
医生平均每天差不多升起十次跟桐斜划地绝交的念头,差点就要跟他割袍断义,但是想到桐斜不用凭本事打一辈子光棍了,还是决定深明大义地忍了。
十一点半左右的时候,盛愿果然来医馆接人了。
医生的目光忍不住频频在他身上打量——这个盛愿真的没长一副狐狸精的小白脸,怎么就把桐斜迷的神魂颠倒的?
顶多就是个高腿长,长相斯文俊美,桃花眼有点好看罢了。
盛愿开车回家,亲自下厨给桐斜做饭。桐斜感觉盛愿简直不能再好了,好像就没有他不会的东西、没有他做不成的事,所有能体现在“人”身上的优点都能在盛愿的身上找寻到。
温柔强大、内敛谦卑,四讲五美、十项全能。
盛愿炒了一盘小青笋,炖了豆腐海蛎,还红烧了一条刀鱼,桐斜同志作为凭借一己之力养活方圆十里外卖小哥的厨房天敌,感觉非常自惭形秽。
这顿丰盛的午饭接近尾声,盛愿给他倒了一杯温水,说:“下午带你见一个人。”
桐斜动作一顿:“谁?”
盛愿轻声道:“西利。gen的决策总长,以前是你的同事。”
桐斜忽然有些微妙的心虚,盛愿还不知道他跟西利已经“双方会晤”过一次了,万一到时候西利不肯陪他演戏,把他们两个人早就暗搓搓地见过面了的事抖露给盛愿怎么办?
盛愿肯定又要不高兴。
——不知道为什么,桐斜感觉自己莫名留有点“怕”盛愿,虽然盛愿打不过他也骂不过他,但是每次盛愿用黑沉沉的眼神、面无表情的表情、一言不发盯着他的时候,桐斜就感到一阵没由来的气短,一米八的气势一下就萎了。
也不知道楚徊是不是跟他一个德行。
桐斜吞了下唾沫,若无其事道:“好的。”
第二十六章 “……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盛愿不知道桐斜活蹦乱跳的小心思——他足够了解楚徊, 但对桐斜的认知却非常浅薄。
因为桐斜跟楚徊是不一样的。
桐斜没有关于过往的任何记忆,完全忘记了他背负的执念与血誓,这三年活的没心没肺, 看着高冷的像模像样,其实性格要比楚徊要开朗许多。
而楚徊的骨血都泡在深刻的仇恨里, 他沉重扛在肩上的、刻在心里难以释怀的, 太多太多了,连难得一见的微笑都显得勉强。
有时候盛愿甚至想,如果桐斜一辈子都记不起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起码他过的自在快活。
但桐斜本人明显不是这个意思,他一如楚徊那样独立而强势, 身体里住着一个直立坚韧的灵魂,哪怕前路满是风霜也悍然前往,并不需要谁特意来呵护、怜悯他。
盛愿起身收起盘子, 又对桐斜说:“西利不是什么好人, 你们以前的关系非常僵硬, 见了面认识他是谁就好了, 不用跟他多说什么。”
既然桐斜执意要和他在一起生活,跟西利接触在所难免,与其以后闹到针锋相对的地步,不如先让两个人见一面, 起码给桐斜一个心理准备, 不至于措手不及。
——虽然桐斜此alpha胆大包天,并不需要这个“心理准备”。
桐斜表面上镇定从容地“嗯”了一声, 不动声色转移话题道:“我以前在gen都做什么?”
“……没什么,跟我现在做的差不多。”盛愿说。
这句话让桐斜瞬间想起了西利对他说的“盛愿在阴暗处变成了你的样子”, 从昨天晚上盛愿跟他讲的“童话故事”里,桐斜知道盛愿曾经的性格是怎样的。
这三年盛愿的生活是不是让人绝望的暗无天日?他一个人在gen是怎么独自生活的?
可盛愿以前分明是个爱憎清楚的人。
桐斜不是傻子,他知道盛愿肯定还隐瞒了他什么,可盛愿不肯说,桐斜不愿意也舍不得再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