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a怎么了?”
“她……她不值得啊。她就是一捞女,还婊得要命,不会真的爱你……”
陈书竞听了,不禁好笑地打断他:“那你是真的爱我?”
“是呀。”江桥认真地说,“我是,我……”
“没钱你还爱吗?”
“爱啊。”江桥脱口而出,“你这么好看。”
他冲动地说完了,突然间却心生犹豫:话虽如此,可如果没钱,当初一面之缘,可能也就缘尽于此了。他够穷了,总不能养个更穷的男人。
贫贱夫妻百事哀,哪怕再帅。
怎么可能死心塌地?
陈书竞观察着他的表情,“做不到啊?那还敢闹。你一无所有我还要你,我岂不是当代唐璜。聊个微信就哭哭啼啼,你他妈犯病?”
江桥一愣,觉得也是,暗自责怪自己。但很快又悲从中来,泪水如春雨横溢,“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
他苦笑,“我以为不会犯病,以为能控制情绪,可……对不起。那感觉就像,像是你抽的烟,我看得见。从浓变成淡,从团变成散,太明显了,陈书竞……”
“我看见我在失去你。”
“真是要命。”
第47章 那晚伦敦
那晚伦敦好像失去了暖气,连空气都结冰,灌进血管里。江桥颤动着舌尖,仿佛上面放着刀片,每开口说一句,就离死亡更近。
他打了个寒噤,眼看着陈书竞站立,递给他一包纸巾。这个角度居高临下,像古装片里的刽子手,俯视死囚。
江桥抽泣着擦干眼睛,“对不起,我不应该说的……你一定很心烦,对不起。”
“别他妈道歉了。”陈书竞说,“你错在哪里?”
江桥咬牙,“你别生气……”
他的脸上很红,全是手印和泪痕,可怜兮兮。陈书竞看着有点难受,点上烟又灭掉了,想起那番关于烟的论调。
他心里不好受,胸口发堵,就生出厌恶的情绪来。于是分开长腿坐上茶桌,手肘撑在膝盖上,与江桥视线平齐,拧着眉开口道:
“原来跟着我这么痛苦,江桥。那就分开吧,好不好?彼此冷静冷静,省得我折磨你。”
他把分手说得非常轻易,简直像吃饭打游戏。江桥愣住了,浑身颤栗,寒意从脊椎升起来,直冲头顶。
此刻已经过了午夜时分,他却如同死囚扬起脖颈,看见闪亮的铡刀落下。
开始行刑。
江桥连忙摇头,努力挽回说别呀,不要,我错了,我没有不开心……你有什么不满意?我都可以改呀。我再也不哭了,陈书竞。
他拽着陈书竞的袖子撒娇,依恋地亲吻他的脸颊,小手缠绵地拂过肩膀,胸膛和小腹。按住裤裆里蛰伏的性器,感到有些反应。
江桥顿时松了口气,熟练地掀起裙底脱下内裤,坐上他的大腿,前后挪动着自己磨逼。这是显而易见的勾引。
陈书竞不想搭理,倒是加重了喘息。那修长有力的手指下移,随手捏住圆润性感的臀部搓揉,指尖滑弄着肉缝,鸡巴逐渐挺立。
江桥惊喜,“你对我还有感觉的呀,你……”
“你这么漂亮,我当然舍不得你。”陈书竞说,把手掌插入腿和屁股之间,握住赤裸的阴部,“所以如果你想要,可以打个分手炮。”
江桥一时呆立。
他张着腿,像个妓女似的被人玩逼,半晌才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
“我也是为了你好。”陈书竞说,“我觉得感情只有下坡路,你以后只会更痛苦。分开对彼此都好,你可别跟我闹。”
他的语调不太耐烦,江桥不敢反驳。于是像部坏了电池的机器,原本还蹦蹦跳跳,被强制关闭,血色全部褪去。
那晚伦敦没有暖气。
他和陈书竞躺在一张床上,却感受不到任何暖意。江桥冷得做了个梦,梦里冰河汇聚,观众等待已久的落幕来临。
他终于沉没海底。
陈书竞的分手风格十分干脆,板上钉钉。第二天就问江桥有什么需要,房源找没找到?
江桥好像在做梦,缺乏真实感,不知道今夕何夕。闻言竟然道:“哦,我还没去过牛津剑桥。”
陈书竞:“……好。”
那天江桥没课,陈书竞逃了课。俩人把车开上公路,两面草坪一望无际,尽收眼底。
早上阳光很晴,是英国难得的好天气,照得剑桥纯色的建筑群上一片灿烂的澄金,水波粼粼。
下午却阴雨侵袭,把牛津校园弄得湿淋淋,暗沉古朴得像做旧的羊皮纸。陈书竞找朋友借了张门禁卡,带他进教学楼和图书馆,以及新修的宿舍区。
陈书竞挺开心,随口说你还真是好运气。剑桥就是要晴天来看光彩,牛津要阴天来看灰败。历史看不看都行,历史人物倒很有趣。
江桥表示同意,很配合地享受陈书竞的好意。恍惚间觉得他比往常要好相处一些。
大概是分手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