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月蹙眉:“在成都?”
“就是去都安堰酒栈的那日上午,他还给了我们一封信。”季慈老实答话。
“闭嘴!”方婧在旁不耐烦,“你和他说这么多做甚?”
公羊月瞥去一眼,而后继续追问:“信呢?”
季慈夹在中间难办,频频朝方婧探望,直到对方对他不抱希望,并翻了个大白眼后,他才压低声音给公羊月透露:“送……送回剑谷了。”
公羊月掐指盘算。
四人余三,周青岑不在,想必带着东西先行一步,算算日子,若是轻车简从马不停歇,这会子都该到剑阁喽,追是追不上。而方才季慈又说玄之与七老之五的裴塞交好,只怕东西最后会落到此人手中。
当然,前提是一切顺利,若是半路出了岔子,只怕那姑娘这辈子都回不了剑谷。
晁晨更在意那不知所踪的包袱:“还有别的交代吗?”
“没有。”季慈摇头。
几人悬起的心登时如坠冰渊,不需多想也知,必是给人顺走,又或者杀人凶手,就是冲着此物而来。
只迟了一步。
季慈还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月师兄,有什么问题么?”
“你,还有她,速速离开绵竹,那个叫周什么的也一并带上,你最好祈祷,他妹妹确已平安入谷,”公羊月扔下话,叫上自己人往山下去,头也没回,“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那不容置喙的语气伤透方婧的自尊,她嘴上强硬:“剑谷地盘出了事,自然有剑谷的人来接手,什么时候轮到外人多事!”
“师姐,月师兄他毕竟……“
公羊月冷冷一笑:“你要找死,不要带累旁人。”
等人彻底远去,方婧才握着剑,发脾气把脚边的杂草灌木砍了个七零八落泄愤,不住叨念着:“若是夏侯师兄还在,绝不会这般说话。”思及故人,她悲从中来没了锐气,回头多看了一眼放倒在地上的死尸,心中戚戚难安,摸着手腕上的鸡皮疙瘩,喊上季慈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