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用那个大老粗的话说便是,如果你不去做一件事,就会难受得要死,那么再多的顾忌,再多得借口,都拦不住你,唯一能拦住自己的只有自己。”公羊月打了个呵欠,闭上眼睛,“就看你愿不愿意迈出那一步。”
晁晨竖着耳朵听,静默良久,才小心翼翼探问:“你……上次说的是真的么?在公主府的花园里。”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公羊月抬手,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仿佛在抗议,他把自己当什么人了!晁晨挨了一下,斜眼无神盯着枯黄草皮,继续缄默,公羊月等了会,将睡未睡前轻声道:“没关系,我可以等。”
思绪被拉回,晁晨垂眸凝视,只见公羊月枕在他腿上,睡得很是香甜,他不由伸手浮在半空挥了挥,毫无动静,他丝毫不怀疑真假。
——若不是信任,一个江湖经验老道的剑客,怎会在荒郊野岭歇得如此安稳。
晁晨不禁后悔,起身时是否误会了公羊月,昨夜并非他故意,实乃自己怕冷,所以才凑上前去,他依稀记得睡前分去大半被子,还给他掖好被角,而自己只搭着一点肚子,破窗漏风,在所难免。
好像自己确实总误会他,虽然公羊月胡闹的前科也不少。
晁晨撑着下巴,凑近点,去看那细长颤抖的睫毛,又近些,且听他平稳呼吸,再近点,目光最后落在那两瓣红唇上。
喉结一滚。
公羊月猛然睁眼,这会子可不是做怪,乃正经八百的警惕反应。
晁晨离得过近,下巴被他扬起的额头撞了个实在,干脆将人从腿上抖了下去,双手捂着伤处,愤然跑远。
“怎么回事?”公羊月抖了抖粘在衣上的苍耳,瞥一眼晁晨的背影,只觉得莫名其妙。
这时候,柴笑的声音从林子外传来:“公羊月,大事不好,方才我去入口处检查,发现多了一根竹竿!”
紧随一道的还有杂乱的脚步声,几乎所有人都跟来。
据说江湖上有一种轻功叫水上漂,只要够轻巧,三五年的毛竹杆子就能航水,这山里不生竹子,只能说明有人通过了暗河。
公羊月拔足,往晁晨离开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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