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蝉将目光从时妙曳的身上挪开,抿唇审视,虽然这人对不上号,单就这风姿,却像过去在建康某处见过。
晁晨扭头询问:“如果真是吊死,舌头会吐出来,崔大夫,对吗?”
崔叹凤从惊诧中回神,放下玉闲的手,答了声“是”,这才虎口一圈,向其下颔钳去,用力一捏,将起嘴巴推开:“方才你们一声不吭出门,我正想说来着。”
只见玉闲咬紧的牙关被撬开,露出嘴里含着的碎玉,那玉已有些雏形模样,显然正是玉参差托付他仿做的玉佛。
这位二公子倒是守信,应下的话,立刻去办。
“除此之外,尸体上还发现了这个。”崔叹凤话音一止,将尸体翻身,随后剥下外衣,露出后背肌肤。
那张人皮没有被剥下,实实在在写着六个大字——
“冤有头债有主。”
血液凝固,像是被女人指甲抠出的字缝,泛出诡异的深红色,恰有阴风阵阵,观者只觉得脊背发凉。
老二夫人一口气没转过来,憋着脑子,咧开嘴傻笑起来,竟是疯了,逢人便拉扯,不住叨念着:“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人避开,她便捡着最近的抓,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时妙曳身上。
“是她找上门了,鬼,鬼啊!我们都要死在这里,呵呵呵,不,我不想死,你们干的好事,你们杀了那女人,为何要我陪葬!”
二夫人疯疯癫癫奔到门边,就在她断断续续,几欲道出真相之时,门外凌厉刀风乍起,只见黑影一落,向她后背砍去,出手之狠戾,像是要将人剖成两半。
“不许说!”
公羊月抓起案上香炉一掷,打在疯女人的膝盖上,人当即倾斜,摔落在门槛前,那落下的快刀只砍在手臂上。
“玉庄主!”
谁也没想到,动手的人竟是本该瘫痪在榻的玉家家主。
这贼老头装病!
老二夫人豁然开朗,笑声戛然止,手脚并用躲闪开,玉夫人不计前嫌带了她一把,将人掩护在身后。
这一动作落在老家主眼中,将好坐实猜策,于是,他放任目光在玉参差和时妙曳之间来回逡巡,捋着须髯笑道:“哦?联手?二位伙同一气,可是冲着老夫而来?难怪,先有美人图,后有玉佛,全都来得那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