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是刻意隐瞒,但有的东西包含的,不仅仅只是一个象征符号——
瀚海白塔下那道黑白题,选对答案的只有公羊月一个,最初的他和那时的小圣女焉宁的选择一样,只是他运气更胜,摘取时偶然碰掉了第三块牌子,所以才阴差阳错捡来便宜。
他是既得利益者,并不是真正的纯心赤子。
年少心气高,眼界窄,爱面子又清高,为此侥幸喜悦的同时又反复郁结许久,觉得不够光彩哗然,不肯低头,难以启齿。
晁晨动了动唇,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他下了足够的决心,又选在这个地方,就是想把过去悉数相告,可公羊月的反常,将他的计划全部打乱。
怎么办?怎么办?
公羊月先怀疑,那岂非显得自己别有用心,他还会再相信自己吗?这当中牵扯庞大,过于驳杂,若不能一口气解释清,那就真解释不清,所以,自己才会那么迫切地想要一个契合点。
公羊月摇了摇头,离开封堵的洞口,往风崖上能照落阳光的地方走去,晃了晃手:“慢来,先找个地方歇一脚。”
晁晨长舒一口气,急切地跟上。
这时,公羊月忽然转身,两指一拂,点在他胸前大穴上,连同哑穴一道,晁晨瞬间不得动弹,无声张了张嘴,惊愕交加。
“嘘——”
公羊月将手指落在唇瓣上,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晁晨尝试冲穴,没冲开,公羊月拨了拨他鬓边的碎发,忽然将人一把抱起,慢慢走向绿蔓与白花交缠的风崖,抱着他坐下,淡淡道:“能闻涛声,能见白浪,天阔地广海深,这才是庾麟州会有的选择,苍茫之上,才是他的一生。”
“这里很好。”
公羊月凑上去,吻了吻晁晨的眼角,解开他的上衣,盘腿与他对坐,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很高兴,我喜欢的人曾经那么优秀,他应该继续优秀。”
晁晨不再为自己的处境担忧,相反,他开始忧心公羊月的举措,为此怒冲天枢,撞开哑穴:“你疯了,你要做甚么!”
“在竹海时,玄之对我说,如你这般想恢复武功,只有一个法子。”
——洗筋伐髓,重塑气海丹田。
“公羊月,你要……”
“嘘,你想我死么?”公羊月蹙眉,声音骤冷,“不想就乖乖闭嘴,亦或者……”他忽然嘴角一挑,甫身向他脸庞凑近,晁晨被唬住,立时噤声,不能躲闪,只僵着脖子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