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喝多了,没演?”
“嗯。”裴梧低低应了声,头靠在他肩上闭着眼不想动。
路灯昏黄的光影投在他们身上,何野捧着他脸拍了拍“别睡,我不背你啊。”
“不行。”他微蹙着眉软声软气的说“要背。”声音是低沉的沙哑,手臂却死死的圈住何野的腰,嘴唇贴在他脖子上,睫毛扑闪扑闪也蹭得他痒,擦得何野心跳一阵快过一阵。
“我太惯你了吧?你越来越会撒娇了。”何野把车窗按下来透气,冷冽的寒风叫他清醒许多,但又怕给人吹感冒了,只好把人往自己怀里抱了抱。
大概是他怀里暖和,裴梧不知不觉就从靠在他肩上的姿势换成了躺倒在他大腿上“什么叫惯?”他佯装不解的捉住何野的手,贴到自己唇上,亲了又亲“这样吗?”
何野手指抚过他的睫毛、鼻梁和嘴唇,他不动声色瞥了一眼前面心无旁骛开车的司机,飞快地低下头在人唇上啄了一口,两唇相接时净是微醺酒气,他没想深入,却在起身时被裴梧柔软的舌尖勾了一下唇瓣,直撩得心痒难耐。
“乖一点。”何野无奈。
于是那双亮如曜石的眼上下一晃,转过脸靠在他肚子上,像只小狗一样贪婪地闻他的味道。他今天是真的醉了,脑海里昏昏沉沉,困得浑身都懒散,只知道抱着他,嘴里喃喃地念“爱你,爱你。”
鼻音浓重,温声软语,像是梦呓。
何野转头对着窗外夜景,听着听着就笑了,他说“嗯,爱你。”
结果还是给背回去了,下车后何野问“要背要抱?”裴梧皱着眉头,一脸苦恼的思考许久,最后说“野野,腰疼。”
“......”男人能被说腰吗?
何野:“别废话上来,公主抱你做深蹲都行!”
到酒店躺一会儿后裴梧已经缓过来不少,何野洗完澡出来时他正靠在阳台上吹风。
江城的夜里很静,很黑,像空城,何野走过去闻到了一丝烟味,“你很久不抽了。”
“……”裴梧揽住他腰笑了,脸埋在人脖子上摇头,声音很闷地耍赖“没有。”
夜风森冷,只能从彼此拥抱里汲取暖意,何野摸着他的发梢,凑过去吻上他的唇,舌尖勾过腔壁,果不其然尝到了苦味。
何野想抽身时,被狠狠摁住,裴梧很用力,把他搂的死紧,这个轻柔绵长的吻变成狂风骤雨,直吻到他快喘不过气。
何野忽然就想起来他们曾经在公租房楼道里,也是如此,在黑暗里亲吻对方。
大概就是因为这里藏了太多回忆,所以只一踏入,脑海里每时每刻都在上演之前的片段。
分开时两人都微微喘着气。
“约好了,明天去拿车。”裴梧扣着他手指说。
“不只是一个预言гaыэ止拿车吧?”
裴梧不说话直看着他笑。
“难得的机会,不飚一次?”
“你想看吗?。”
“想。”
裴梧笑眯眯的捧着他脸亲他“那明天给你看。”
何野注意到他身上的红印已经逐渐消退,扒拉开袖口一看手腕,又恢复到往日白皙的样子“没事了?”
“没事,”裴梧不以为意“多喝几杯水就好了。”
何野感慨“你怎么这么金贵,吹不得冻不得,还酒精过敏,一醉浑身都红。”
裴梧正常的样子还没恢复三秒又歪在他肩上亲昵的撒娇“不金贵不金贵。”
何野把人摆正了问“几岁啊小裴同学,天天撒娇。”
小朋友避重就轻:“你不喜欢?”
“......”
“那倒也不是。”
何野一直觉得他男朋友很帅,高个长腿巴掌脸,原先给陈新羽拍了期杂志就被人问了十八遍要不要考虑签经纪公司。
尤其裴梧比他会捯饬,从头到脚一丝不苟,配饰香水都讲究,反正每次见他都能被帅出新高度。
但现在也帅,他穿一身机车服,倚靠在那辆全黑的摩托车上,手里拿着同款的头盔,在跟教练认真交谈着什么。
他们隔得有段距离,何野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只依稀听到一些专业词汇绕得他云里雾里。
“没想到啊,”王轩在他边上笑着打趣“还能看到这车重见天日的一天。”
何野没回话,他只是专心地看着赛道上的人,初次营业王轩为了搞噱头请了一群摩托车发烧友搞友谊赛,不过正式比赛是在明天,今天只是排练。偌大的场地寂静空旷,观众席上唯有他们几个熟人在。
裴梧虽然具备专业知识,但到底没有真正实操过,在技巧方面还得仰仗教练这样经验丰富的老手。
不过他一向学的很快,裴梧在教练的指导下戴好头盔跨上摩托,转动手柄,第一次尝试着启动这辆蛰伏许久的黑色巨兽,迅猛低沉的声浪响起。
“喔!”王轩吹了声口哨“听这发动机的声音,帅爆了。”
“这车加速可以秒杀市面上绝大部分跑车,还金贵的要命,只能下赛道不能跑公路,就单单算维护保养一年也是不小费用了。何况,”他话尾末了转了个弯“他前几年根本骑不了,放在那跟废铁似的。”
大抵是男人天生就被这种极限运动所吸引,何野也不禁在震耳欲聋的发动声里肾上腺素暴涨,他跟着王轩拍了两巴掌算捧场,王轩在冬天的白雾里把手揣回口袋说“我发现他老妈还挺酷,14岁的小屁孩送这车当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