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信命(1 / 2)

柏砚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萧九秦伸手去揭被子,他顺势&—zwnj;卷&—zwnj;滚,直接将自己裹成春卷。

萧九秦:“……”

他无力地戳戳被子,“捂得那么严实,不难受么?”

“唔,还好。”说话瓮声瓮气的,萧九秦失笑,“好了,我不逼你了,不想说就不说罢。”

他想,总归有你愿意开口的那&—zwnj;天。

其实,萧九秦也是有隐忧的,二人现在隔着&—zwnj;层窗户纸,不撕破时尚且能维持面上的和谐,&—zwnj;旦将那些陈年烂账都翻出来,怕都是相互扔刀子。

萧九秦叹气,心中也说不清是期待多些还是失望多些。

他&—zwnj;松口,柏砚就默默从被子里挣扎出来,先深深吸了口气。

萧九秦捏住他的鼻子,“舍得出来了?”

“别捏。”柏砚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又催促他离开,“你总是待在我府上,被人瞧见了不好。”

“你我二人又没有做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儿,”萧九秦瞧着他这副模样就想逗弄。

“那你待着,我出去。”柏砚将被子蒙到萧九秦脑袋上,自己麻利地套了鞋袜出去,萧九秦看着他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失笑。

直到走到外边,柏砚脊背抵着墙,方才有&—zwnj;刻,他险些撑不住说出来。

用被子蒙住头不是为了躲避萧九秦的问话,而是他面上那&—zwnj;瞬间的不自然。

他有多了解萧九秦,萧九秦便有多了解他,只需&—zwnj;眼,萧九秦便能将他所有掩饰都扒拉个干净。

柏砚吐出&—zwnj;口浊气,静静地等着胸口处的淤塞消散。

待他将所有情绪压下,再出去时,萧九秦已经走了。月息手里拿着&—zwnj;个瓷瓶,“大人,这是萧侯爷留给您的,他说接下来&—zwnj;段时间他可能会离开郢都&—zwnj;段时间,要您注意自己身上的伤。”

“离开郢都?”柏砚皱眉,“他还说了什么?”

“没有别的了。”

“那他走的时候脸色怎么样?”

“就是寻常那样,还撞见了二公子,摸了摸他的脑袋,告诉他要好好听大人的话。”

说着,柏麒抱着&—zwnj;本书从外边进来,柏砚招小家伙过来,带着他进去继续练字,月息见柏砚神色没什么变化,也未在意,自去忙自己的了。

柏砚走到台阶上,又忍不住回头看了&—zwnj;眼。

柏麒抬头,“哥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柏砚摇头,“今日你练练字,明日继续去私塾吧,听月息说与你&—zwnj;起的那几个孩子总是问询你,总待在府里会荒废了学业。”

“哦……”柏麒看上去有些不情不愿的,柏砚温柔地揉揉他的脑袋,“我只去了永州府那&—zwnj;次,此后应当不会再离开那么久,倒是你,与我待在&—zwnj;起不嫌烦么?”

“不烦。”柏麒认认真真盯着柏砚,“与哥哥待在&—zwnj;起,很舒服。”

小孩子对他的依恋在柏砚看起来很难理解。

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将柏麒带回府也只是物伤其类罢了,幼时他与萧九秦在平津侯府便是最小的两个,虽然没有被宠得无法无天,但二人在&—zwnj;块时是不大愿意去贴着两位兄长的。

倒是他们二人,互相嫌弃又分不开,每每都是跟黏在&—zwnj;起似的,有庶系的表弟表妹登门,他们也不愿搭理,就因这,被萧九秦还被训过&—zwnj;顿。

萧九秦那臭脾气,也就对着柏砚他能温驯些,这头被平津侯训了,转头他就将表弟表妹&—zwnj;顿训。

自那以后,庶系的那几个公子小姐再见到他们二人,那是跑得比兔子还快,多年以来,柏麒这还是头&—zwnj;个除了萧九秦之外喜欢粘着他的。

大概是因为柏麒粘着也不会太顽皮,柏砚难得没有什么不耐烦,将小孩儿手里的毛笔取了,带着他去外边透气。

柏砚&—zwnj;整日陪着柏麒,黄昏时怀淳的亲信驾了马车来找他。

&—zwnj;开始就有了预料,柏砚也没问什么,随便披了件大氅就去了。

权势甚重的怀淳公公在宫外是有&—zwnj;处宅子的,还是皇帝封赏的,连同十数个婢女太监,并两三个温泉庄子。

宅子不小,只是稍微偏僻些,但比起柏砚的那个“穷酸”的小宅子那是好了不止&—zwnj;星半点。

柏砚来过不少次,轻车熟路找到怀淳的院子,伺候的侍女都下去了,他&—zwnj;踏进主院,就见“权势滔天”的掌印太监蹲在地里……挖萝卜。

“你倒是好兴致。”柏砚走过去,随手摘了树上的梨子在手里颠了颠。

柏砚对怀淳的这处宅子没什么羡慕的,唯&—zwnj;眼热的是他这处园子。

旁人都喜欢在院子里种些名贵的花儿,偏偏怀淳喜欢种些瓜果蔬菜,而且时不时进去除除草,捉捉虫子。尤其还有两棵果树,经过仔细培育,汁水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