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仿佛事情尽在掌握,自信道:“这就是第三层。当我发现不对劲之处,婶子便将注意力往自己身上引,故意在我表现出对青葙庄恨之入骨,有杀母之仇。”
“引导我去发现真相,发现婶子想覆灭青葙庄的真相!”
“但恰恰相反!婶子与青葙庄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让杜少伤活下来!”
“古丘巴勒曾说过,幕后之人只吩咐他将罗府来人引出去,并未吩咐别的。我原以为是古丘巴勒有所隐瞒。现在看来,古丘巴勒并未说谎,因为绑架杜少伤的本就不是他,而是青葙庄!”
“但凌仍有一事想不通,杜少伤非是婶子母亲所生,婶子为何不惜做到如此地步也要保全杜少伤?”
“哈哈哈哈哈哈哈”
杜春杏听完宋凌的话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笑得前仰后合,眼角带泪,反问道:“你觉得呢?”
宋凌脑海中灵光一闪,天底下只有一种人愿意为他人殚精竭虑,呕心沥血。
“非为姐弟,而是母子。”
杜春杏笑得更大声,她揩着泪:“错了,伤儿的确是杜春杏亲生,但不是我儿子。”
一字一顿道:“我名茵奴。”
第84章 一生所愿
茵奴?茵奴!宋凌不自觉的攥紧手指,他曾让五言去查过唱晚身世。
得知唱晚很可能是青葙庄曾经主母徐氏从杂耍班子买回的孤女。
可坐在对面之人却说她才是茵奴,那真正的杜春杏如今又身在何方?
宋凌心中一个咯噔,猛的想到一种可能,他试探道:“如今青葙庄中的唱晚才是真正的杜春杏?”
杜春杏,不,该说茵奴没有遮掩之意,颔首道:“是。”
简单的是字在宋凌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青葙庄行此偷梁换柱之举,真么些年居然没一人发现?
茵奴抬眸看向空中莫须有处,目光朦胧怀念,似乎流转时光回到了当年,半晌哀伤道:“当年夫人偶然路过杂耍班子,见我与小娘子生得有五分相似,起了恻隐之心将我买下养在身侧与小娘子一同长大,更名唱晚。”
“说句大逆不道的我与娘子虽名为主仆,但却与姊妹无异。”
“娘子十四岁时刚定下亲事,夫人却突染肺痨,不久便散手人寰。”
“娘子悲痛欲绝,老爷也一病不起,我亦不知所措。”
讲到此处茵奴眼底迸发出刻骨的恨意,肩膀止不住的颤抖:“娘子竟然动了寻死的念头,我那时心绪不平一时不察,竟让娘子偷跑出青葙庄。”
“待寻到时一切都晚了,娘子被人强夺身子。”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
宋凌被刻骨的恨意包围,呼吸不由得放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