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李月驰缓缓地顶了进去。唐蘅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疼,好疼,和手指完全不是一回事!唐蘅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被李月驰用身体压住,他们紧密无间地贴在一起,李月驰的力气很大,唐蘅觉得自己像一枚锁,而他是他的钥匙,一寸一寸插进去,插进他的锁芯里。
“李月驰……”花洒的水停了,唐蘅满头大汗,“慢,慢点。”
李月驰粗声说:“慢不了了。”
“疼——”
“学弟,”他仍在深入,“疼就叫出来。”
叫,叫什么?叫他的名字?
“李月驰,”什么羞耻尊严都顾不上了,唐蘅叫道,“李月驰,怎么这么大……”
李月驰低头咬住唐蘅的肩膀,忽然用力挺身,那一刹唐蘅觉得自己被他顶坏了,一定,一定顶坏了,完了,以后他的腿会不会合不上了?
唐蘅再也忍不住,呜咽着求他:“学长……学长,别插了……”
“乖,”李月驰舔了舔他肩膀上的牙印,“全都进去了,你真厉害。”
唐蘅根本说不出话。
他开始抽动,在唐蘅的身体里,幅度见见变大,速度也越来越快。唐蘅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已经麻掉了,可能疼到一定程度就是这样,不疼了,只是麻,甚至有点痒。
李月驰低声说:“怎么样?”
“嗯,你……”唐蘅的声音支离破碎,“你做吧。”
李月驰的手绕过他的身体,握住他软了的阴茎
“我们一起。”李月驰说。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唐蘅又硬了,而李月驰在他身体里不停进出着。终于在某一刻,唐蘅“啊”了一声,腿又要软了。
李月驰没说什么,却开始反复地朝那个角度顶弄,每一下都很用力。唐蘅连着叫了几声,堪堪忍住声音,耳朵已经热得通红。
这就是他们说的敏感点么,唐蘅想,太……太可怕了。这种快感太可怕了。
李月驰的动作越来越大,有时甚至完全退出来,又尽数顶进去。他的毛发磨着唐蘅的臀部,又疼又痒。当唐蘅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他手里泄了两次。唐蘅感受着那种鲜明如绯红的快感,讲不出为什么,就觉得是绯红色,最艳丽的深红。一下,又一下,混乱中他想起那句话,做爱就是感受一个人的身体被封闭于自身之中。是这样吗,他和他的身体已经是个整体了,他在操他,他封锁了他—一他们只有彼此了。
后来他们又在床上做了两次,李月驰还是没有用避孕套。唐蘅叫他射进来,他便射进来了。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泅渡,连起身洗澡的力气都没有。李月驰环着唐蘅的腰,关了灯,唐蘅抬起指尖摩挲他下巴上的胡茬。
窗外雨已经停了,透过那一小块玻璃,能看见黯蓝的夜色。唐蘅凝神细听,几秒后,说:“是不是在刮风。”
“嗯,”李月驰的语速比平时慢,声音也拖长了,“好像今晚降温。”
“这就入冬了?”
“可能是吧。”
“我们有空调……”
“要开吗?”
“现在还好,”唐蘅打了个哈欠,“再冷点,就开吧。”
李月驰“嗯”了一声,然后收紧手臂,两人的身体又贴紧了。他的手心很温暖,轻轻揉着唐蘅的腰。
唐蘅感觉眼皮发沉,实在太累了。
“睡一会吧。”李月驰说。
“嗯……”唐蘅在他胸口蹭了蹭,闭着眼,“像冬眠一样。”
“对,冬眠,”李月驰笑着说,“等你睡醒,又是春天了。”
*做爱就是感受一个人的身体被封闭于自身之中。——福柯
第69章 十二月
十二月的早上,没有人愿意起床。
尤其是武汉的十二月——昨天半夜又下了一场雨,冰冷的空气湿漉漉地粘在皮肤上,那感觉别提有多难受。唐蘅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勉强把眼睛眯开一条缝,看见屏幕上显示“08:12”。
糟糕。
果然身边已经空了,李月驰的被子盖在他身上,电热毯也被关掉。这是李月驰的习惯,他说电热毯开久了不安全,所以每次他起床去上课的时候,都会把电热毯关掉。
然而他们睡觉时电热毯是一直开着的,难道多个一人,电热毯就更安全一些?
唐蘅皱了皱鼻子,闻到牛肉粉的香味。
这学期他只有一门课,在下午,所以不用早起。几乎每次在出租屋过完夜,都是李月驰把早饭买回来。昨晚睡下时唐蘅悄悄定了个七点整的闹钟,想爬起来给李月驰买顿早饭。
结果又失败了……
唐蘅伸了个懒腰,小腿蹭到滑溜溜的羊毛衫。这也是李月驰的习惯,武汉的冬天实在太冷,他出门前总是把唐蘅的毛衣和秋裤塞进被窝,这样唐蘅起床穿衣服的时候,它们都是温暖的。
唐蘅慢吞吞地穿好衣服,牛肉粉盛在保温桶里,揭开盖子的一瞬间,辛香的热气涌上来。大份襄阳牛肉粉,又加一个煎蛋。
这个时间,李月驰已经开始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