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淮的目光在明桥白皙光滑的脸颊上流连,“明教主皮肤很好,我猜,是喜吃辣的缘故。”
玄度停住咀嚼,看了张淮一眼。
明桥不置可否,继续喝茶。
“嗯,你和我明哥哥口味一样!”白泠喝了一口茶道。她三口两口吃完了一块月饼,想了想,问道:“诶,玄度哥哥,你的劝服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那些人都同意归顺了吗?”
“玄度师傅还是很了不起的,其他人都已经顺从了,现在只剩下阴癸教的那个男人了。妈的,那个男人真是油盐不进,毛屎坑的石头又臭又硬。”叶飞忿恨道。
“哦?阴癸教的人被你们抓了?太好了。”张淮道,“阴癸教的人经常在我金莲山庄的地盘上惹是生非,从前罗昙在的时候,我们都不敢吭声,现在好了,明教主终于重新统一阿含教了,以前周边那些无人能管的邪门歪道终于有人能管了。”
“玄度哥哥,那个阴癸教的臭男人你还准备劝说下去吗?”白泠问道。
玄度点头,“明日才是第十日,我还要再试试。”
“十日?”张淮奇怪道。
“嗯,我原本想杀了了事的,玄度总想展现一下他的慈悲为怀,总想用佛法去感化一下那些人。”明桥道。
张淮笑了笑,摇头道:“佛法虽深奥,但是对于那种穷凶极恶之徒也是不管用的,他们哪里能懂呢。那种人留着是个祸患,应该杀掉。”
“邪心受魑魅,天魔入心腹,无端说法,通达妙义,不作圣心,魔事销歇,若作圣解,即受群邪。众生顽迷,不自忖量,用心交互,坚凝正心,则魔不得便。”玄度道。
“这位师傅年纪不大,佛法倒是十分精通,我倒是想看看,玄度师傅明日究竟能不能劝说得了阴癸派的人。”张淮道。
几人又聊了一阵子,喝酒的喝酒,喝茶的喝茶,直到月上中天的时候,白泠打了个哈欠。
“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休息了,散了吧。”明桥放下茶杯道。
张淮看了看周围,“明教主这院子还有空房间吗,我今晚就歇在这院子里算了。”
白泠顿时喜上眉梢道:“好呀好呀!明哥哥这院子里西厢有好几个空房间呢!”
明桥瞪向白泠。
白泠在桌下拉了拉叶飞的衣袍。
“咳,那个,张庄主安排在碧波水府歇息呢。”叶飞咳嗽了一声道。
“碧波水府?天呐,碧波水府好远啊,从这过去要走半个多时辰呢,天都这么晚了。”白泠道。
“要走半个多时辰,那确实太远了,我懒得走了,就留在这里吧。”张淮道。
“张庄主去贫僧的明心殿吧,那里只有我和一个丫鬟住,还有很多空屋子。”玄度道。
“不了,我不信佛,也不喜欢寺庙里的那种气味。”张淮道,他看向明桥,“明教主,是否有不便?”
“没有没有!怎么会有不便呢,你们两个大男人哪来什么不便,我马上叫人进来收拾!”白泠说着站了起来,到门口喊了两个仆人进来收拾房间。
“多谢白姑娘了。”张淮笑道。
“不谢不谢!多亏了你爹造出了素霓剑~”白泠笑道,“走吧,叶飞,我们走了。”
叶飞站了起来,跟明桥行礼离开。
玄度也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张淮,又看了一眼明桥,“贫僧告退。”
第二天一大早,守卫将阴癸教的男人提了出来。
玄度依旧坐在大树下,云淡风轻的喝着茶。
男人无所谓的走到了玄度跟前,抬着下巴道:“小秃驴,你累不累?你想劝说爷爷投降,你还是省省吧,爷爷不怕死。”
玄度看着他,淡声道:“当初你爹带着一百多族人从西南边陲躲避外族追杀进入阿含教地域,受到当时的明长星教主庇护,并拨地供你们族人扎根,你爹当时就与明长星教主立下百世之约,说子孙后代将会永远臣服并协助阿含教,你爹死后不久,阿含教遭逢内乱巨变,你为了明哲保身,闭门不理,明长星夫妇被杀,唯一的儿子也下落不明,护法罗昙心狠手辣,你不得不屈服于他,替他办事,内心充满抵触与仇恨,罗昙倒台,你以为翻身出头的日子终于来了,没想到明长星之子又重管了阿含教,你看到新任教主少不更事,不愿长期屈服于人下,想要脱离出去,于是勾结了赤火教和其他教派准备将根基不稳的新任教主推翻。”
男人听到这里脸才微微变色,“你胡说八道什么?”
玄度看了一眼他腰上的叶子形银饰,“前几日,有一个相貌与你颇为相似的年轻人说自己是赤火教教主的儿子,在竹霏馆对明教主进行行刺,他使用的武器乃是一条头部为尖锐菱形的银链。”
男人双目如电,盯着玄度道:“赤火教教主的儿子行刺和我有什么干系?”
“过几日明教主一定会去赤火教查个明白。”
男人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他咬牙切齿道:“我劝你这和尚不要多管闲事。”
玄度不说话,端起茶杯慢慢的喝茶。
男人盯着他,下颌收得紧紧的,甚至有些颤动,过了许久,男人忽然放低声音道:“小孩无辜,大师有好生之德,希 恳求大师……”
阴癸教的男人终于答应重新归顺阿含教,玄度心里松了一口气,回到了明心殿用饭。
然而等他下午再过去准备亲自看男人签字画押的时候,守卫却告诉他,中午时分,教主和张淮进了地牢,结果张淮将阴癸教那个男人杀了。
作者有话说:
粽子节快乐~
第67章 淮南落木3
玄度进到明桥院子里时候,看到明桥正在凉亭里和张淮下棋。两人一边下棋一边说着什么,两人脸上都有淡淡的笑意。
玄度看了一眼,走了过去。
“印容,你不是答应给我十日么,为何,为何要杀了他?”玄度努力抑制着心中各种情绪问道。
明桥一时顿住,说不出话来,眼睛却不由自主的望向张淮。
“人是我杀的。”张淮落下一粒黑子,“阴癸教的人与我金莲山庄起过数次冲突,中午我陪明教主过去看他的时候,他还在满口污言秽语,大骂不休,这样一个冥顽不灵之人还留着他做什么?找不痛快吗?他早就该死了。”张淮一边研究棋盘一边随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