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明明是再甜美不过的新鲜灵果,我却能吃得舌尖隐隐发苦,甚至还有点反胃
我死死捂住唇,想要将涌至喉尖的呕意压下。
但恶心哪里是想压就能够压下去的。
“——”
我冷汗涔涔的痛苦干呕,吐得喉间好似被火燎过的疼,无意识流出的泪水流了满面。
好在这一次吐过之后,我试着再吃东西,就没有再吐了,勉强算是把自己的肚子填饱了。
白日难受,夜里也难捱。
我躺在床上整宿整宿的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于是,便一日日地瘦下去。
我瘦得实在厉害,孱弱的肩头支起嶙峋的骨,几乎是一层薄薄的皮肉包裹着一副骨头架子。
于是,每日放在我床头的,除了那一碗温热药汤,又多了其他东西。
有的甜,有的酸,有的又是辣的,五花八门的,都是孕期偏好的口味。
可偏偏我的口味却又挑的厉害,就算已经是专门为了迎合孕期妇人而做的吃食,十样里面,还有九样是我不爱的。
就算是勉强吃下去了,最终的结局也都逃不过被吐出来的命运。
每天艰难吃下的东西,最后几乎大半都会被我痛苦地吐出来。
人日渐消瘦,我的肚子却吹气一样鼓了起来,变得愈发笨重。
同我枯瘦都身躯对比,我的肚子大得有些吓人了,这样大的肚子,不说久站,就是坐,抑或是卧都十分难捱。
就这样过去了小半个月,我的双腿浮肿,头发也枯如杂草,终于捱过了害喜之苦。
我终于有了胃口,想要吃什么,次日清晨必能在我床头看到。
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糕点也好,羹汤也罢,总是带着热气,像是才新鲜出炉。
可这山谷处于莽荒之地,附近别说城镇,就是小一点的村落也没有一个……
恢复了胃口,又每日不停歇的被投喂,不知不觉身上重新长回了一些肉。
瞧着,也终于不似先前那样骨瘦如柴了。
期间,秦清来过一次,替我诊了一次脉,重新给我开了一个新的方子。
他说我现在胎像算是稳住了,叫我不必每日都拘在竹屋里,有太阳的时候也可以出去走走,当然,别走得太远。
说话的时候,秦清一直紧锁地眉头却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