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寒把他外套和箱子收拾妥当,赶他去洗手。
年晁云把戚寒拽进厕所,狠狠搂了一把腰,真软啊,这手感他惦记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终于摸到了。戚寒吓一跳,紧张地往客厅看,年晁云无所谓,没脸没皮地揽着他撒娇。
“别动,再抱一下。”
“你都抱一路了。”
“我没有,我就摸了。”
戚寒脸又红了,但拗不过他,过半晌只能偷偷伸手搂住年晁云的脖子,在他脸颊飞快贴了一下,好像还伸了舌尖在年晁云嘴角舔了一口,差点把他舔硬了。
年晁云瞬间心花怒放,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陶爱国在客厅假装咳嗽:“咳……还没过门就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年晁云扯着脖子回击:“妒忌啊?欲求不满你可以把嫂子叫来,我们当场比比,技术还是耐力你说。”
戚寒去拧他腰。年晁云笑着讨饶,又拉着他一起洗了手,两双四只手涂满了洗手液,在自来水底下来回搓揉,一个跑一个抓,抓了又在掌心轻挠,弄得两个当事人都心浮气躁的。
年晁云手臂上有一块淡淡的疤痕,已经退了,不仔细看不好分辨,但戚寒知道那是什么。
“疼么?”
年晁云在戚寒身后环住他,贴着他耳朵像条大狗似的蹭:“疼,疼死了。”
戚寒心里一软,受不住年晁云黏黏糊糊示弱,回头轻轻地给了一个吻。
戚老板花了一个多小时做了六菜一汤出来,年晁云在厨房给他当下手。他几次想把他赶回客厅休息,都被年晁云拒绝了。
这人今天就是铁了心要做小尾巴,戚寒到哪他到哪。戚寒干活他就在背后揩油。
戚寒夹了块肉喂到他嘴里:“怎么样?”
“好吃,特别好!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肉!又香又嫩。”
戚寒怀疑他说的不是牛肉,思绪控制不住地拐到了其他地方,自己被自己闹了个大红脸。
“少来,你吃过的高级货还少么?”
年晁云认真想了想,凑过去嗅他:“是不少,但最好吃的两种都在你这儿。”
吃饭时候,陶爱国看着两人眉来眼去旁若无人的样子,恨得咬牙切齿。用刚好年晁云能听见的声音和戚寒说悄悄话:“我和你说,如果他再对你不好,我就立马给你介绍别人,都排着队呢。”
戚寒想替年晁云辩解两句,被陶爱国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堵了回去。
年晁云接过盘子把戚寒没吃完的面条自然而然消灭了,还顺嘴说:“不可能,想都别想,你离他远点。我就奇了怪了,你一直男身边哪来那么多基佬?”
陶爱国气煞:“交朋友还管性取向?!你招聘管不管人单身?我警告你啊,你少挑拨离间,我钢管直!”
年晁云皮笑肉不笑:“是是,你比电线杆还直,就你朋友个个比蚊香还弯,回头我倒要问问嫂子,你老拉着寒哥给他介绍男人,是不是美女都留给自己了?”
年晁云一口一个嫂子说得顺理成章,陶爱国拍桌子:“你别把我绕进去!我孩子都两礼拜了……”
戚寒诧异,之前陶爱国都没和他说过这事儿。他惊呼:“这么快?”
说到这事儿,陶妈妈满脸止不住的幸福:“嘿,昨天才去医院产检的,今儿她爸妈来了,在家里陪她。”
“男孩女孩?”
“太小还看不出,管他呢,都什么年代了男娃女娃一样。”
戚寒点头,年晁云把一筷子牛肉喂到他嘴边,谄媚地看他吃完。
“那你之前订的婚礼还能办么?”
“婚礼肯定要办,而且要抓紧,否则肚子大了不方便。两边四个老人都等着,而且我老婆也挺期待的,从我求婚开始,她就想走红毯很久了。”
戚寒不知想到什么,脸上表情有点淡了。他低头去扒拉碗里的菜,刘海垂下来遮住眼睛。
年晁云心里内疚,他在桌底下偷偷蹭戚寒的小腿肚,安慰似的又去摩挲他脚背。戚寒躲,他就变本加厉贴上去,闹了一会儿,戚寒终于不跑了,乖乖让他蹂躏。
一屋子统共就三个人,两人暗度陈仓剩下的那个也不是瞎子。陶爱国索性眼不见为净,跑去厨房切水果。
没多久,戚寒端着空酒杯也跟进来了,说陶爱国的甜酒好喝,要再来一杯。
陶爱国提醒他:“好喝也有度数,你少喝点。”
戚寒小口小口抿着,站他身边看他切水果:“恭喜啊,孩子出生我就多个干女儿了。”
陶爱国问:“为什么不是儿子?”
戚寒诚恳地回答:“我看网上说,妈妈比爸爸能干的,一般都是女儿。”
陶爱国怒砸水果刀:“什么破网站!都是谣言!”
直到看戚寒笑容满面,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陶爱国无奈地叹口气,虽然他对年晁云过去做的那些破事儿,还是没法完全介怀,但有一点他不得不承认,就是戚寒最近变活泼了。
他俩从小长到大认识那么久,戚寒从来都是不哭不笑不吵不闹,不太合群也没什么生气,一定要形容的话,有点像娃娃,见过很多人遇过很多事,都藏在心里。但现在,他偶尔也会开玩笑了,眉宇之间没有了之前的沉闷,这是好现象。
说到底,选对象这回事旁人再干着急也没用,还是要看他自己的感觉。陶爱国希望这次他赌的是对的。
“我转了你笔钱,年晁云刚给我的,说是给他干女儿的见面礼。”
陶爱国不满:“谁是他干女儿?她亲爹同意了么?能不能要点脸。”
手机短信一响,他瞄了一眼,六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