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河被催得急,身上穿着睡觉时的贴身白衣,外面披了一件薄薄的长衫,被人如此无礼地对待,他并未恼羞成怒,反而冷静地站在人群前头。
和他们相对而立的是摄政王的人,人群从中分开,高大的身影从后走了过来。
“摄政王,好久不见。”萧河脸上挂起一抹笑容。
宋殊禹就不像萧河那样笑得出来了,他神情紧绷,浑身散发出几乎肉眼可见的阴郁气息。
火把的亮光映出宋殊禹冷硬的脸部轮廓,他双目直勾勾地盯着萧河,径直走到萧河面前,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问:“人呢?”
萧河似笑非笑地看着宋殊禹,并未压低声音:“何人?”
“你藏的人。”
“摄政王说笑了,本王的王府就这么点大,里面就这么些人,全被你赶到这里来了,何以藏人?你大可以找找有没有你要找的人。”
宋殊禹没动,仍旧紧盯萧河:“瑞王,我不喜欢和人打哑语,若你听明白了我的话,便赶紧把人交给我,若你揣着明白装糊涂,就别怪我不顾平日的情谊。”
“呵呵。”萧河笑道,“摄政王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能人,和本王一个小小的王爷有何情谊?本王不敢高攀摄政王,玷污了摄政王的名声。”
宋殊禹被萧河打了一番太极,脸色已是极为难看,他缓慢地磨着后槽牙,目光如炬,最后再问了一遍:“柳玉人呢?”
萧河双手背后,身形笔挺,一脸坦荡:“本王不知摄政王在说什么。”
“好,好一个不知。”宋殊禹冷笑一声,后退一步,“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罢,他蓦地拔高声音,“瑞王萧河,疑似窝藏乱臣旧党,府内所有人全部拿下,剩下的人都给我搜,必须搜出一个人来。”
“是。”跟随摄政王来的兵队立马四散开来。
脚步声震耳欲聋。
府内的求饶声和哭泣声在夜里交织成一片。
宋殊禹冷着脸对萧河说:“瑞王,请吧。”
萧河面色平静地迈开步子,从宋殊禹身旁经过时,他稍作一顿,低声开口,“都说摄政王惯会忍耐,卧薪尝胆,韬光养晦,想不到本王还有幸见到摄政王如此按耐不住的时候。”
从今早到今晚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宋殊禹便已按耐不住地找上门了。
如今已是二十七岁的摄政王在这件事上表现得比一个毛头小子还不如,才一天不到就这么急吼吼地跑来找人。
一天时间算什么?
柳玉又不会长着翅膀飞了。
瑞王觉得好笑的同时也觉得新奇。
也不知柳玉究竟干了什么,竟然让堂堂摄政王如此记挂,无论是好是坏,柳玉这本事属实不小,不愧是柳春时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