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锦想到这趟去桐溪县查到的事,不仅有柳玉和摄政王之间的事,还有他主子不敢回忆的往事。
估计他主子做梦都不会想到,柳春时没有和女人成亲,而是孤零零地抱着孩子回了玉潭村。
他费了很大的功夫才顺藤摸瓜地找到当年帮柳春时看过身子的几个郎中,那些郎中都说柳春时身子亏空是由于生产时的大出血,吃不好睡不好还患有心病,整日郁郁寡欢,人能活得久才怪。
许是柳春时特意伪装过,那些郎中不知柳春时是男人,以为柳春时是被负心汉抛弃的可怜女人,跟奚锦说起时不断地摇头叹气。
饶是奚锦跟着萧河经历了不少风浪,却还是被这凶猛的一浪拍得头昏脑胀。
倘若柳玉真是柳春时所生,那么柳玉就是——
瑞王之子。
奚锦喉间酸涩,心思沉重。
独自知晓如此大的秘密感觉并不好受,他甚至不知如何跟瑞王提起,
当年柳春时失踪多日,再出现时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柳春时声称自己和一个女人有了露水情缘,女人已经把孩子生了下来,自己得对女人负责。当年瑞王也为别的事忙得焦头烂额,那个孩子的出现对瑞王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瑞王起初不信,悄悄做了滴血验亲,可现实给了他沉重一击。
于是瑞王放柳春时离开了,从那以后,瑞王夜夜失眠,不敢听人提柳春时的名字,也不敢听人说那个叫玉潭村的地方。
爱人跑了,婚事毁了,权利没了。
瑞王的生活变得一塌糊涂。
如果柳玉真是瑞王和柳春时的孩子——
奚锦深吸口气,压下千万斤重的心事,低声对柳玉说:“我此趟去你们桐溪县还查到了一些事,但我这会儿不便告知于你,等摄政王放了瑞王,只要瑞王点头,我都会一五一十地说给你听。”
柳玉一心想着瑞王的事,听了奚锦的话,只是点了点:“好。”
“嗯。”奚锦交代完了要事,也就没了逗留下去的意思,“那我走了,有事带着玉佩去瑞王府找我。”
“好。”柳玉为了让奚锦放心,故作大气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明儿一早我就去找摄政王,一定叫他放了萧叔叔。”
奚锦被柳玉夸张的动作逗笑:“如此最好,有劳你了。”
“都是我的错。”柳玉愧疚地说,“是我连累了萧叔叔,本来萧叔叔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怎么会毫无关系……”奚锦苦笑了下,到底没有多说,不过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
“啊?”
“你和摄政王……”
奚锦没有把话说完,却眼睁睁看着柳玉的表情变得紧张起来,柳玉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开口就结巴了。
“我、我们现在没什关系!”
奚锦沉默片刻,反问:“你觉得我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