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殊禹噗嗤一乐,顿时被哄高兴了。
只要能让萧河那个老顽固吃瘪,他就高兴,这些天萧河可是暗戳戳地给他使了不少绊子。
……
只用了两刻钟的时间,马车在一条巷子外面停下。
下了马车,阵阵凉风从巷子深处吹来,这种巷子住的多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马车走不进去,剩下的路需要他们步行。
曾飞在马车上等着,曾夷提着礼物在前面领路。
巷子弯弯绕绕,走过两个分岔路口,曾夷终于在一处看着有些年头的屋子外面停下。
“就是这里了。”曾夷说着,抬手敲了敲门。
不多时,院门打开,一个衣着简朴的妇人走了出来,妇人的眉眼和谢松有几分相似,她的目光在三人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回曾夷身上:“你们找谁?”
曾夷道:“谢松在吗?”
“哦,找谢松啊……”妇人说,“他在是在,就是……”
话未说完,屋里陡然传来一道不客气的喊声:“我没在,不见客,不出去。”
“……”妇人脸色微红,尴尬地看向曾夷。
没等曾夷说话,柳玉把手举到嘴边,扬声喊道:“谢松,我是柳玉,我来看你了。”
屋里没了声儿,随后响起的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谢松连外衣都没套上就匆匆跑了出来,他一眼认出了曾夷身后的柳玉,霎时眼眶一红:“柳玉!”
片刻之后,柳玉和宋殊禹坐在了谢松家的堂屋里,曾夷像块木头似的面无表情地站在他们身后。
谢母烧了茶水递给他们,把地方留给他们,自个儿关上屋门出去干活了。
尽管谢松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可他家的条件在京城算不上多好,他爹娘都是卖菜的摊贩,起早贪黑只为挣一些碎银子,生意时好时差,之前家中最挣钱的人便是在茶坊里跑堂的谢松了,可自从谢松离开茶坊,家里的负担一下子重了起来。
如今天儿热,谢松家里没有冰鉴之类的东西,热空气挤在小小的屋子里,柳玉只坐了一会儿便热出了一脸汗水。
谢松见状,连忙拿来一个蒲扇。
宋殊禹接过蒲扇,很自然地为柳玉扇起风来。
谢松奇怪地看了宋殊禹一眼,但他并未多问,只是略显尴尬地搓了搓手说:“家里只有蒲扇,你将就一下,一会儿去外面吹吹风,就没这么热了。”
柳玉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倒不觉得有什么,他环视了一圈这里的环境,只觉得分外怀念,他在玉潭村时便是住在这么一间小小的屋子里,有时干完活回去,热得身上的衣服都能拧出水来。
现在住在宋殊禹的府上,用来堆杂物的屋子都比他以前的堂屋大,一人睡醒睁眼,总有那么一瞬觉得周遭空旷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