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农村的学生考到白城一中后只能住校,有的家在县城,为了图方便,也会住校,走读的学生大概占了三分之一,这个时间路上都是去学校的学生。
程挽月看见言辞后很欣慰,他那么聪明的脑子如果放弃高考就太可惜了,可看他气色不好又觉得心疼,没有妈妈的孩子像根草,下雨都没人提醒他出门带伞。
周渔家最远,但最早到校。
程挽月喜欢吃刘芬做的烧饼,她带了两个,给程挽月当早饭,昨天晚上就约好在校门口见。
烧饼还是热的,程挽月拿了一个,顺手往周渔书包里塞了一盒牛奶。
周渔里面穿着一件圆领的短袖,外面套着校服,拉链松了,被程挽月挽着胳膊往学校里走,原本拉到校服领子最上面的拉链慢慢滑到了胸口的位置。
程挽月想把剩下的一盒牛奶给言辞,她挽着周渔转了个圈。
前面的两个女生转身,言辞停下脚步,他稍稍抬头,目光就落在周渔脖颈,那片白皙的皮肤上还有一点残留的红印。
眼前的那点红印猝不及防地成为导火索,引爆了醉酒后的那段记忆。
他想起自己昨晚可耻的身体反应,以及隔着一扇门听着她说话的声音才勉强找到从那股燥热煎熬中解脱的出口。
周渔站在台阶上,抬高雨伞后和言辞的目光对视。
程挽月刚把牛奶递过去,言辞突然从程遇舟的伞下走出来,绕过她之后加快步伐,几步就混在了人群里越走越远。
也就只有几秒钟的时间,程挽月对言辞耳朵上那抹可疑的红晕感到很茫然。
“他刚才是……害羞了吗?”
程遇舟脸色沉下来。
为什么害羞?
那么冷漠的人大清早害什么羞?
只是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什么好害羞的?
耳朵突然那么红,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龌龊的事?
这两个人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了?
程挽月并没有注意到程遇舟的情绪变化,只看着言辞走远的背影怜爱地说明天要把她妈做的饼干带给言辞。
周渔第一次知道原来目光是有实感的,他瞪她干什么?她又没有像之前那样因为想亲近他尴尬地没话找话,更没有借着给程挽月带早饭的机会也给他一个烧饼,连‘早上好’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