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杭点头,“好。”
程遇舟自责地叹了声气,她果然是生病了。
他上完最后一节课去找李震请假,李震让他量体温,确实有点发烧,就给他批了假条,他走之前只跟程延清说了一声。
程延清还是早上那一脸蔫了吧唧的样子,“晚自习不上了?”
“不上了,你帮我把作业带回去。”
“行行行赶紧滚吧。”
程遇舟离开学校后,去了周渔家。
家里有人,但等了好几分钟才开门。
他暑假和程挽月一起来过几次,刘芬还记得,但没让他进屋,只把门打开一半,问他有什么事。
“我和周渔是同班同学,班主任说她病了,让我顺路把明后天考试的卷子给她送过来。”
刘芬说,“周渔在医院输液。”
“请问是县医院还是中医院?”两家医院离得远。
“县医院。”
周渔早上没起床,刘芬才发现她发烧了,人都烧得有点糊涂,吃药也不起作用,下午更严重,刘芬把她叫醒去医院输液。
程遇舟去周家的时候,刘芬刚从医院回去不到二十分钟。
这几天感冒发热的病人多,县医院输液厅里全是小孩的哭声。
周渔去得晚,只剩下靠近风口的位置。
电视上播放着哄小孩的动画片,一瓶药滴到三分之一就有点犯困,护士忙不过来,她得自己看着输液瓶,只敢靠着椅背眯一小会儿。
怀里多了一个热水袋,周渔缓缓睁开眼睛,站在她面前的程遇舟正在脱外套。
“你怎么来了?”
她声音都是哑的。
“来买药,药还没开好就看见你了,”程遇舟把衣服盖在她身上,伸手摸她额头,“烧得这么厉害,是不是很难受?”
门开着,总有人进进出出,吹进来的风冷飕飕的。
“还好,”周渔把外套还给他,“我不冷,你快把衣服穿上。”
“我也不冷,你披着。”
“你不穿,我也不要这个热水袋了。”
她重感冒加高烧,鼻音重,倒不像生气,脸颊红红的,眼角泛着湿气,这个时候她说什么程遇舟都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