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枕轻点头,下了车和她面对面:你有话要和我说?
他背打得很直,又穿了一身凛冽精贵的衬衫西裤,臂弯挽着外套,乍看还以为是什么公子哥在演偶像剧。
哪怕肖一柠一米七几的身高仍有被压迫感,她清清嗓子:我就是替我们家舒雾说几句话,她以前对你什么想法你也知道,但是后来你没答应人家。你俩也没成,是吧?
周星枕眉梢稍扬,示意她继续。
其实我们家雾雾没这么勇敢,就是喜欢你的时候,胆子莫名其妙就大了一点。肖一柠很护着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妹妹,她也没顾忌这么多,我了解到你们工作上有交集,也感谢你今天送她回家。
周星枕淡声打断:不用你感谢。
肖一柠摸摸脸,行行行,我就是想说你要是还想有个傻女孩追在你屁股后面,还是找别人吧!这姑娘是挺执拗的,但现在对你已经没心思了。
肖一柠该说的也就这几句,她见他不出声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态度。
干脆把卫衣帽子往头上一戴,错身往外面的小卖部走去。
她一番话说得噼里啪啦,周星枕只记住了最后面一句。
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在口袋里摸出包烟,抽出一根咬在唇边,却没找到打火机。他只好往后退几步,坐在引擎盖上。
无聊无趣,又不肯走。
双腿叠着,看上去有些颓然潦落。
等一下!舒雾从楼道口那跑出来,走得急急忙忙,趿拉板儿着的拖鞋竟掉了一只在楼梯上。
她怕人等不及,干脆没回头捡起。拿着手上从肖一柠家找到的擦伤药递过去:你这几天要出镜的话,要注意别沾水。
虽然看上去只有一点点伤口,但不管怎么来说也破了皮。
被镁光灯下一个特写镜头放大的话,可能又得被问来问去了。
周星枕接过,拿在手上的烟被折成曲状。他声音比平时低些,乍听有些暗哑:特意给我送这?
湿气弥漫的夜里,他身后有车开进来,车灯实在太晃。
舒雾抬手半挡住视线,从指间去看清他的眼。漆黑的睫,高挺的鼻,看上去偏薄又柔软的唇。
明明是一件寻常的事,被他唇齿间抑扬顿挫地绕了一圈,似乎又引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去。
他是不是又觉得自己对他居心不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