镁光灯下,言多必失。好坏都会放大, 放大即会变质。
于是他对所有的喜欢都保持距离,把所有的喜恶都本能地藏起。
直到大四那年,跳出来一个舒雾。
她絮絮叨叨, 生机勃勃, 总是脸红,像朵向阳的向日葵。在她眼里, 他是灿烂的太阳,也是快乐的星星。
她百折不挠,把偏爱表现得明目张胆,任凭他怎么装冷淡,她也一个劲地不知后退。
他慢慢地展开心扉, 她却要离开了。
不知道张口挽回,来不及组织语言,所有的不知所错让他慌乱又可怜。
她不再看向他的时候,他也不再是那个耀眼的人。
...
...
凌晨四点多,周星枕揉着酸痛的太阳穴睁开眼。
嗓子眼发苦,口腔里还残余着酒味。他坐起来打开房间的灯,确认自己在酒店后拿过水漱口,又顺着意识慢慢回忆了一下。
他和舒雾不是还在船屋上吗?
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居然已经这个点了。
外面沙发上还躺着一个睡相差劲的罗讼,睡得呼噜震天。
周星枕过去把人不客气地拍醒:舒雾呢?
大哥,三更半夜的,人家当然在睡觉啊!罗讼睁眼,没好气地说,他们南岛本土的酒很烈的,你和你爸一个样,沾酒必倒,还在人姑娘面前出丑。
周星枕抓住字眼,睨他:出什么丑了?
罗讼冷笑,看热闹似的说:害怕了吧,你耍流氓啊!一路上抓着人家不放手,我看你要用一生去治愈这一晚。
周星枕坐在沙发上,有些烦地揪了一把头发,只是这样?
还不够?罗讼被他搞得没了睡意,盘腿坐起,噢,你助理说你还一路上一直叫她学姐。我搞不懂你啊,小舒姐是以前依譁我在你电脑上看见的那个女孩吧?
周星枕没应他的明知故问,拿过茶几上的switch开始玩游戏。
罗讼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他记得第一次见到舒雾是在三年前。
他学校放假,周星枕也终于大学毕业。
他就上这个明星堂哥家里接住了一阵,借他电脑做功课时看见某个文档里只有一张毕业照。
准确来说,是半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