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失宠了。
说起来,周青意跑步的习惯还是被傅之齐带起来的。之前暖气停了,周青意在暖气里养成的坏毛病却还是没改,不肯跟着一天数变的气温上上下下地换衣服,傅之齐给他拿外套他就穿上,不拿就能一直穿得薄薄的。周青意也真不怕冷,时常悄咪咪地吃冰。
没出几天,周青意就感冒了。周青意的冰棍雪糕全被缴了——亏他还以为傅之齐一天到晚在外面上班不知道——然后被勒令该穿的穿好,傅之齐说平时也会抽空给他打视频,被发现还偷懒就让他完蛋,最后,也是周青意最不能忍的,傅之齐笑话他,说他小孩子家家,身体那么虚。
当时周青意就怒了,说还不是你拉着我在浴室里做!
傅之齐就说是吗,我怎么没事。
周青意又是一顿胡搅蛮缠。他生着病,带着鼻音,说话也是嗡嗡的。周青意本来就会撒娇,如今有病弱buff,耍个赖更是不在话下。没几句傅之齐就笑着给他倒水,让他省点吧,一会嗓子都哑了。
后面傅之齐没提这事,周青意也就以为过去了。结果他病好没两天,大早上的被傅之齐提溜起来,拖出门要他跑步。周青意一开始也不想答应,就挂在傅之齐身上,傅之齐动他也跟着慢慢地挪动,企图又用非暴力不合作策略,结果被傅之齐直接托着屁股抱了起来。当时隔壁的一对年迈的夫妇正好出门散步,周青意和人家看了个对眼,羞得脸都红了,当即就服了软,让傅之齐放他下来。
周青意跟着跑了半小时,渐渐的就开始喘。他身体素质是不行,跑步过程中傅之齐怕他岔气还不跟他说话,他就更没有坚持的动力。傅之齐放慢速度,捏猫似的捏了捏周青意汗湿的后颈,说再跑会,等下跟你散步散回去。
也不是什么鼓舞人心的话,但周青意就是突然很开心。他越跑越慢,但一直也没停,傅之齐也陪他慢下来,不说不催。又过了二十几分钟,周青意是真不行了,冲傅之齐摆摆手,自己缓了几步停下来。
傅之齐也停了,半扶着周青意,让他走几步平复呼吸。周青意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水,傅之齐叫他慢点,伸出手,掌心躺着一枚巧克力。
“吃吗。”
“跑都跑完了,吃什么呀。”
傅之齐手往回收:“话真多。直说吃不吃吧。”
周青意皱着眉拎起来看了看。“太甜了。这口味我不喜欢。”周青意说,却不等傅之齐拿回去,直接剥开包装,整块都放进嘴里。
“不是不喜欢吗。”
“是啊。”周青意理所当然道,“所以下次不要这个了。”
周青意很快地习惯了晨跑,也习惯了一块小小的巧克力。
然而最近,傅之齐突然不陪他跑了。不仅不跑,也不和周青意压马路。如果是因为工作忙,那周青意也能理解,但傅之齐在家的时间也不少。他们有一周多没做过了,周青意晚上跟傅之齐要亲吻,傅之齐就亲亲他的额头,让他睡。这玩的是哪门子的纯情!
周青意知道自己是被傅之齐养娇了。当初他忍了两年,不管多想都是吞抑制剂然后自行退避三舍,哪能想到会有今天。恃宠而骄是被爱者的特权,在傅之齐这里,周青意是有这样的特权的。
晚上周青意特意没去书房,早早回卧室了,因为这样傅之齐也会回来得早一些。周青意洗好澡,做好润滑,把灯关了,搬了把椅子坐在门边静静地等待。
门开了。周青意打掉来人去开灯的手,身体贴上去,在黑暗中仰头亲他。他揽住了周青意的腰,周青意就环住他脖颈,用手腕内侧柔嫩的肌肤反反复复地蹭弄他的后颈。
他们亲得情动,周青意被抱着往床边走去。周青意没来得及得意,突然头皮一麻,惊得要跳起来。这人的信息素不是他熟悉的乌龙味!
“是我。”傅之齐及时拉住周青意,免得周青意毛毛躁躁把自己摔到。
“你、你……”周青意差点被吓得灵魂出窍,现在还惊魂未定,“先把灯打开。”
灯开了。周青意亲眼看到确实是傅之齐,长出一口气:“你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