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绘色 许多糖 4240 字 14天前

这根绳子……?

唐艺低头往绳子上能碰到的地方嗅嗅,不是错觉,除了床柜染上去的木质的香气之外,还有一股淡淡的、鞋油的味道。

……鞋!!!

这是沈石青的鞋带!

唐艺高兴坏了,也不管干不干净就直接往上舔,舔不到鞋,能舔到鞋带也幸福得不行啊!

想到自己现在竟是被沈石青的鞋带做成的项圈锁住,他脑中所有的小心思全部没了,心甘情愿地抱起画板开始认真,画累了就叼起鞋带在嘴里嘬几下,要不是某个讨厌的东西锁着,光这一小段鞋带他就能玩到射。

这哪里是惩罚,实在是太美好了!

因为舔到了鞋带而忘乎所以的唐艺完全忘记了,他真正的惩罚可还没到来。

不过,还等不到那时候,不妙的情况就已经出现了。

在刚刚的自由时间,唐艺并没有去过厕所,当时还不急,他哪里能料到真正需要解决的时候自己已经失去了随意行动的资格。

强烈的尿意升起后没多久他就彻底画不下去了,唐艺捂住胯下夹着双腿跪坐在地上,眼睛疯狂扫视周围寻找能帮到自己的东西。

很可惜,房间里唯一能用的那个画色彩用的水桶,放在离唐艺无比遥远的房间的另一头,而他能够到的东西中恐怕没有哪个能承担起他汹涌的尿液让房间的地板不被弄脏。

事到如今,只能偷偷尝试解开鞋带了,就算沈石青恰巧回来也没办法,他这真的是逼不得已。

但真正上手,唐艺才发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先不说沈石青是按照让对方解不开的力度打的死结,而且唐艺向来注意卫生不留长指甲,如今他能在短时间内把那个勒得紧紧的绳结给抠出来才怪。

而他放开了双手之后,下腹得非常艰难才能憋住即将倾斜而出的尿液,越是这样唐艺便越着急,如此他手上的动作便越乱,到最后只能任命地暂时放弃解绳子,选择首先保全下面的水龙头别打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唐艺已经快要哭出来,他甚至感受到了有温热的液体已不受控制地渗出了一些沾到了手上,再这样下去,很快剩余的尿液也会彻底失控。

沈石青回来的时候,唐艺身下已经晕开了面积几平方厘米的水渍,在这生死关头对方硬生生听着开锁的声音用尽全身力气憋住了。

唐艺的眼角挂上了泪痕,呜咽着道:“老师——我、尿……”

说完这句话,他又感觉积累在前端的液体开始往外冲,顿时一阵绝望,狼狈得哭出了声。

憋不住了……他一个即将成年的男生,竟然还会把尿尿在别人家的地板上!

无限的屈辱与羞愧将唐艺铺天盖地地淹没,他紧紧夹着的双腿都开始颤抖起来。

沈石青倒是在进来看到唐艺奇怪的动作的一瞬间就懂得了现在的尴尬情况,他也知道铁定来不及去给人解绳子,和唐艺想得一样地,把色彩用水桶给拿了过去。

唐艺扑上去把桶抱过来捧到自己身下接胯下激射而出的水流,他终于安心了,下腹的酸胀源源不断地随着释放越来越舒爽。

紧急情况终于被解决,唐艺看着地上的一小滩液体,垂着头等着捱骂。

谁知内心揣揣的男孩最终等来的只是一只大手在脑袋上温柔地摸了摸,伴随着一声轻轻的叹息。

沈石青道:“是我疏忽了,憋得很辛苦吧?现在没事了,乖。”

唐艺吃惊地擡起头,对上了男人眼中分明的歉意,“老师,我把地板弄脏了,您不怪我……”

沈石青摇头,“我的错,忘记考虑这个了,以后我会把桶放在你够得着的地方的。”憋尿对身体不好,感受也绝对不舒服,他刚刚走得急,光想着把调皮的小猫绑上,却遗漏了这一点。

他的错误他不会不承认,不过一码归一码,沈石青对着刚松了口气的唐艺说:“对不起。现在我们来说说你刚才偷懒的问题。”

唐艺:“……”

哭,这话题转换得也太快了。

第二天唐艺没去上课。

当然,原因不仅仅是因为某人屡教不改被打得有点狠了,还有一个沈石青另外的考量在里面。

调教的前几天上的正好都是素描课,沈石青光明正大地在课堂上为其做示范,所以整个班级的同学有目共睹地知道唐艺在进步,而且是不太明显、循序渐进的。更何况整个画室几乎都知道之前唐艺被叫去办公室训到哭的事情,自然觉得对方开始改正态度是理所应当。

但,在速写上,唐艺的改变绝对是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无法预料的,他还不想这么早就让自己的调教成果展现在其他人面前。

这天没有他的课,而唐艺上的正好是速写,所以沈石青留了个心思帮屁股还肿着的唐艺请了假。

唐艺来到沈石青的办公室时,眼睛底下还有淡淡的黑眼圈,他第一次趴着睡了一整个晚上,自然休息得不太好。

一边帮唐艺上药,沈石青一边和他商量关于隐瞒两人私下的课程进度的事宜。

“老师,我不能让别人看出我的进步吗?”

“不是不能让人看出你的进步,而是不能让人猜到你有课后被开小灶的事情,而你进步太过明显,要是让你的同学们看到不可能不引起怀疑。”

听到沈石青这么说,唐艺感觉自己象是吃到了离自己家里隔了好几条街的糖果店里的糖,那是一种努力过后终于得到肯定的甜蜜感。

唐艺趴在床上,沈石青没看到他因为自己无心的一句话眼中骤然出现的喜悦,只是继续平淡地解释道:“我希望等到更久之后,再带给他们更大的惊讶。”

他想塑造的并不是一个浪子回头,被改造后及时悔悟,靠着天赋和努力追上其他人的励志学生形象,这并不能给他多大的成就感。

他想造就的是一个神话,在整个画室乃至整个美术生的圈子内流传的神话。

一想到最终的结果出来时,所有人面对他们一直认为的无药可救的学生焕发出的无人能敌的光彩时会有怎样的震撼,自己则作为幕后的调教者将一切的真相全部潜藏,留给他人的只会是一个未解之谜般的神话,沈石青大部分时间都淡漠而冰冷的眼中迸发出了真正符合他的本质——一个变态所该拥有的世人难懂的兴奋的火焰。

唐艺同样看不到沈石青的表情,不知道自己的调教者究竟有着多大的野心,但就算他知道了,也只会更加地崇拜与自豪。

这两个外表一般冷漠的人,在内在的某种方面也出奇的相投,他们注定会在某个命定的时刻发生碰撞,天雷勾动地火。

但那些都不是眼下该考虑的问题。唐艺好奇地问道:“那我平时上课的时候该怎么办?”

“就像从前一样画就行了。”敷衍的、应付的,把自己的真实水平封印起来。

唐艺沉默了,他的脑中刚浮现出自己曾经糟糕的画面就忍不住自己将其驱散掉,“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