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这是谁?”白奶奶问道。

白药解释:“这是家里人给我安排的保镖。”白药只说了是家里人,两个老人就自动认为是白庭给白药安排的保镖。

白爷爷冷哼一声:“算这个小子还有点良心。”

谁的心里都有一把标尺,自从白庭进城后,这些年对他们老两口不闻不问,对白药这个儿子更是不管不顾,白爷爷心里清楚的很。

日积月累,尤其是在对待大孙子的事情上,早就对白庭多有不满。

要不是白庭还生个好孙子给他俩,他早就不想认白庭这个儿子了。

白药没有解释,他也不敢解释。

虽然这次回乡下就是想告诉爷爷奶奶他结婚的消息,可真的到了要说的时候,一时之间还是没有开口的勇气。

这件事情就像一个被关在潘多拉盒子里的秘密,他不敢预测打开之后,到底会面临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爷爷奶奶,这是我在帝都给你们带回来的东西,还买了新衣服,你们快进屋试试合不合身。”

白药确实带回来了不少东西,大包小包装了俩皮箱。老两口高高兴兴回去试衣服。

乡下的夜晚,天空格外的明静。

星子闪烁,每一颗都那么耀眼。

地上的人就好像这天上的星星,星星有属于自己轮回的轨迹,人也有早就注定的命数,挣不脱,也逃不过。

白药屋子里还亮着灯,他一有心事,就喜欢在纸上写写画画,一不留神,一个封卓君就跃然纸上。

等白药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又画了封卓君。他本来就因为怎么告诉爷爷奶奶他结婚了的事情心烦,现在看着画中安静闭眼的封卓君,更觉得有些闷气。

凭什么这个男人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可以无忧无虑地躺在床上。

白药瘪了瘪嘴,把画纸团成了一个球,扔进了垃圾桶。换上睡衣,白药在床上翻了好几次身才睡着。

月光投过浅色的窗帘,轻轻软软地将光落在屋子里。床上传来白药睡着了的呼吸声。

这时候,地上的垃圾桶中,刚才被扔进去了的纸团忽然自己动了动。

21坦白

感受到另一个时空的吸引力,封卓君勾了勾唇。

再睁眼,忽然感觉这次借画还魂的姿势有点奇怪,纸片人的身上就像被人打骨折骨头揉碎一般不舒服。

黑暗中眼前什么也看不见,纸片人封卓君这次费了好大劲才从纸里挣脱出来。

视线里终于有了光亮,封卓君伸了伸胳膊伸了伸腿,再仔细一看,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垃圾桶里。

更可恶的是,脚下面还踩着一块香蕉皮,黏糊糊地沾在脚心上。重症洁癖的封卓君难受的身体发抖,忍着嫌弃,用手抓着垃圾桶上的铁网爬了出来。

他这才看清,这次他醒来的地方也换了。

不是封家,老式的泥墙看起来应该是在乡下。黄色的木制桌子因为年岁久远桌角已经掉了漆,光线昏沉,封卓君陷入茫然之中。

这里……是哪?不在自己身体附近,封卓君感觉自己这次出来的时间好像都短了许多。

但是当务之急,还是要把这个身体洗干净。

白药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玻璃杯,杯子里装着放凉的开水。

封卓君磕磕绊绊爬上了桌子,纸片人的手扶在杯口。他并不是什么君子,这个可恶的小孩,竟然把他给团成纸团当成废纸扔掉,还扔进了垃圾桶里。

那就不要怪他不讲情面了。

封卓君嘴角露出笑容,然后手脚并用爬进了杯子里准备洗澡。

温水浸透纸片,墨水在水里化开,封卓君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好像化了……

杯子里咕咚咕咚冒出泡泡,吞掉了封卓君最后的挣扎,化开的墨水纸屑消失不见,仿佛没有出现过半点异样,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模样。

同一时间,地狱豪宅。

封卓君的脸阴恻恻的,像喝了墨水一样难看。

他竟然跳进水里把自己给淹化了,就这么灰溜溜地就回来了。

许久之后,他忽然笑出声。好像许久,他都没有产生过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了。

客厅墙上挂着一副画,画的是一个人的背影,身穿月白色缎袍,黑发散落在身后,看不见脸。

封卓君看着墙上的画,就像在看一个老朋友。

“我能出去,是因为你吗?你终于要兑现诺言了吗?”

白药在乡下住了三天,第四天,白爷爷终于忍不住开始“赶人”。

“幺儿啊,你都回来这么多天了,会不会惹你父母不高兴啊。”

白奶奶也担心地问道:“是啊,还是你在大城市里住不惯,你都跟奶奶说。”

白药蠕动嘴唇,却感觉怎么也张不开嘴,不能再逃避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白奶奶注意到他画板上的画,这次画的是油画,写真的画法画出一个男人脸的轮廓,不过却是闭着眼睛。

“幺儿,这个人是你朋友吗,看你回来之后,好像画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