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 / 2)

“生吧,再生一会儿,不然显得我对你太好了。”周泽锐用手揩了下他的嘴角,裴屿的身体立刻刺痛起来,疼的脸色泛白。

周泽锐手一顿,难掩心疼,接着说:“省的把你宠坏了,你不知道珍惜。”

“对不……”

“我说了我不要你的道歉……你好好养病就行了。”

“那,那张纸……”

“什么?”

“你写的……你哥哥放在哪里了?”

周泽锐把他摁回床上盖好被子,垂着眼:“你要那个干什么,留着当宝啊。”

全世界或许就只有他们之间会这样,会把一张离婚协议书当情书。他想收起来,夹在最常用的那本字典里。

那里面有这个人最朴实,也最深情的情话——我早就把你当成了我的另一半。

真的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俩人都没怎么说话,裴屿没过一会儿又睡了过去,再睁开眼睛,周泽锐也趴在他身上睡着了。那张安静的睡颜,他看过无数次,每看一次,都能收获一分安定。

周泽锐每一次出现在他面前,都让裴屿更坚定了他绝对不会离开自己的想法,而因为知道他不会离开,他才更有勇气跟着他一起前进。只要周泽锐不放手,他咬碎了牙也会跟上的。

因为他从来没这样爱过一个人。

周泽锐醒了,是因为觉得有人在动他的脑袋。

裴屿忍着不适,轻轻给他摁着太阳穴。

他确实觉得脑袋很不舒服,太阳穴鼓鼓胀胀地疼。

午后的阳光一洒,他趴在裴屿腿上的被子上,微微眯着眼睛,画面美好得仿佛凌晨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暴戾的凶梦。

“这一回,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需要我出面么。”

周泽锐终于没从他这里听到和平主义言论了:“你把自己照顾好我就谢天谢地了,真不知道这么多年你拿什么把自己养这么好看的。”

裴屿:……

这次他要么把宋嘉铭送进牢里,要么把他送进精神病院里去,他怎么都别想再踏上外面自由的土地了。

宋嘉铭的手术大概是晚上才结束,他的胃跟肋骨还是次要,他受伤害最重的地方是腺体。他等于用自己的信息素跟周泽锐硬着刚,一个beta,在信息素等级不低的alpha嘴里抢肉吃,能讨到好处才怪。

当医生跟他说姓宋的被他的信息素攻击得起码三年内性功能障碍之后他立马笑了出来:“真他妈是报应,我当时就应该先把他牙打断,省得跟疯狗似的乱咬人害人害己。医生,他会不会还可能有狂犬病啊?”

医生表情古怪,看他不太好沟通的样子,转向裴屿:“需要把病人转到同一个病房么?”

周泽锐:“我不想看见那个强奸犯,把他送最普通的病房去就行了,反正马上就得进监狱。”

第一百零二章 心里话

虽然这次的强奸是轻度的,只咬破脖子判不了几年,但事情的严重程度有可操作空间。

宋嘉铭的父母是坐今天最近的一班航班来的,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在儿子的病床前哭了半天,然后才想起来给他们家尊贵的儿子换个干净安静点儿的病房。

其实他们也很明事理,都知道强奸是罪,只是他们心里明白,嘴上却不这么说,也不这么做。

裴屿作为受害人躺在病房里,他们上来关心完两句,也不问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就指责是他把自己儿子变成这样的。

“就算他有不对,你也不能把他打成这样啊!你就想看着我们宋家家破人亡断子绝孙是不是!你妈在天上看着你呢!你们原来就是夫妻,他咬你一下是罪大恶极嘛!他那是放不下你啊!”

裴屿头痛地躲进了被子里。

就因为他们儿子病态的喜欢,他现在连跟周泽锐亲密都不行。他的身体因为头一次经历这种创伤,产生了应激反应,其他的alpha一靠近浑身就针扎一样刺痛。可就是这样了,他还是想跟周泽锐多待在一起,痛着躺在他怀里,强逼着自己的身体接受那个原本跟他亲密无比的味道。

他或许骨子里还是有叛逆意识的,一旦外界条件不允许他和周泽锐在一起之后,他想要跟周泽锐黏在一起的意识越发强烈了。

只是他的身体实在受不了,体力快速消耗,很快就会自我保护一般犯困,休眠。

“小屿,真的,家铭真的是,我儿子他真的是放不下你,你看你们刚谈恋爱那会儿,你是不是一毕业他就回国了,天天跟在你身边?给你做这做那的,这么多年鸿星下来一个人养你们这个家,他对你是最好了啊,你就这么绝情,就因为他咬了你一下你就要让他坐牢?他怎么说也是你孩子的爸爸啊,这要是说出去……”

“说出去怎么了?”周泽锐就出去买个饭回来的功夫就能给这对老夫妻趁虚而入,要不是现在裴屿的精神和身体状态都非常不好,他真的是想发火。

“结婚的时候婚内强奸,离了婚就搞正儿八经的强——”他说着一顿,往病床上那裹起来的大白馒头扫了一眼,“你们儿子干的事儿有多严重,法官长了眼睛会判断,不是你们说了算的,我警告你们,要是再敢不经过我同意见他,以后宋嘉铭进了监狱,我隔一个月买一次新闻我让他在全国出个名,当个举世闻名的强奸犯。”

这两位见了周泽锐这不讲理的主,声音自然就小了。何况他们虽然明着偏心袒护儿子,但心里还是知道宋嘉铭这回做错了事儿的,裴屿可能是个心软的人,但他那个保镖不是。

“赶紧出去,别让我亲自赶人。”周泽锐拉开了门,别开脑袋不耐烦地说。

俩人刚踏出去,周泽锐就在后边儿把门狠狠一砸,砸出一声巨响,整个走廊的人都朝他们俩看过来,又因为刚才隐约溢出门外的‘强奸犯’什么的,路人多少会在心里揣测。

被这么多看‘强奸犯的父母’的眼神盯着看,他们终于有点儿自惭形秽了。

周泽锐放下了饭,才轻轻掀开裴屿的被子,人又已经睡过去了。

因为他总是在病房里寸步不离,裴屿的身体实在太难受压力太大了,他们抱一会儿,裴屿就浑身是汗,还痛得脸色发白。

他抱着裴屿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他在哆嗦,可他就是忍着不说。

裴屿这个人,真的,怎么总是在过这种日子。

为什么就不能让他安安心心过过好日子呢。

他受的罪还不够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