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渐冶没来由地一阵紧绷。他想起来了那个撩过他的摄影师。哎?怎么回事,好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林隽涯的事一样?他想,这种,嘶,这种没了后话的,应该不用坦白吧?
殊不知他这个犹豫落在林隽涯眼里就很玄妙了。
“冶冶,你和他...在一起过吗?”林隽涯没忍住问了出来。
“没有在一起!”李渐冶斩钉截铁。
哦。没有在一起。那你犹豫什么呢?那还是有什么。如果两个人完全没事儿,被问在一起过吗,正常反应一般是黑人问号脸。什么?谁们?你说谁?我和谁?谁和我?
李渐冶看着林隽涯你骗人你给我说清楚我不听的表情,无奈地说:“真没有。那人是提过,我,咳咳,我没答应。”
听他这么说,林隽涯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旋即又悬了起来。是啊,这小孩这么漂亮,对他起心思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怎么就放他在外那么久呢?
事实证明心机深沉如林隽涯,在李渐冶面前再多的心机他也用不上,只剩下用心的份儿。玲珑心思遇见你,玲珑也成了骰子,抛给了红豆,只余下一副心思全是你。
他拍了一把李渐冶的屁股,顾不上什么委婉什么心思,直来直去地问道:“哦。那你有答应了的吗?冶冶,你在那边都接触了些什么人?你一五一十地跟我说说。”
妈耶我是去工作的又不是去那啥的,还一五一十,一都没有还五、十呢。不过李渐冶不敢这么说,他说:“接触的人,就拍戏剧组的人,几个品牌商,我妈,还有裴耽。”
“嗯?是谁?”
李渐冶觑着他的神色,迂回地讲了裴耽感恩节上开导他的话。
“你大学里是学心理学的?”林隽涯惊讶地问。
“是啊,是啊。”李渐冶心想赶紧下一个话题吧。
下一个话题林隽涯就问起了他拍的那部动作片。林隽涯严肃地说:“不可能是清汤寡水的吧。”
李渐冶好笑地去亲林隽涯的鼻子,自以为机智地说:“放心,有什么不清水的也剪不出来。”
林隽涯心里哼了一声,不动声色地说:“人种的原因,那边人肌肉线条格外夸张。身材好吧,你那个搭档。”
李渐冶整个人趴在林隽涯身上,迷恋地嗅着他的鼻尖和面颊,心猿意马根本没空想别的,心不在焉地说:“是啊。他那个大腿,细看跟上学时候课本上的人体图似的。”
“哦。还有呢?”
“还有腹肌也很夸张——”李渐冶想起来有一场戏是他左臂受伤,要在搭档腿上架狙。导演给设计的动作很色气,他背对着搭档跪坐在人家小腹上,隔着衣服他都感觉得出人家肌肉硬硬的硌人,两人都受了伤,那个男演员还撑着他的腰臀好稳定他狙击的姿势。
可是哟,你这么拍那是导演安排的,你这么不过脑子地讲出来是闹哪样。
林隽涯没让他把话说完,径直把他拉到了怀里吻住了他,少见地带了点粗鲁和凶狠,攫住了他的唇舌。良久过后才放开了他。
李渐冶有些气喘,感受到身下人的变化,他动了动腰,问:“去洗澡?“
林隽涯面无表情地扯了扯他的脸。心想你坐在人家身上是不是也是现在类似的动作,他就没动。
“不是吧林哥?还嫌弃上了?”
那倒没有。只是占有欲发作忍不住有点些微的不舒服。林隽涯忽然手又重又很带意味地揉上了李渐冶的双臀和臀缝:“这里他碰过。”
那语气活像被抢了糖的小朋友。李渐冶笑了,他缓缓贴着林隽涯的身体往上攀住了他的脖颈,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在他的下唇上咬了一下:“嗯。就是这么碰的。还碰过别的,你要不要罚我?”
玩火会自焚。妒火也是一样的。
“林哥,三点了——啊!”
“嗯,才三点。“
“我,我背上是不是磨破皮了?”
林隽涯心想,你背上哪里破皮了,我背上破皮了还差不多。你要磨也是磨别的地方。但林先生是个疼人的,他从善如流地把人翻了过来:“哪里?我看看。”
边说边捞起李渐冶的腰胯抓了个枕头塞在了下面。再次推开了已经溢出来了的地方。
李渐冶的腰,拍动作片能后仰90度的腰,此刻身不由己,枕头和床的高度差让他的腰臀折出了一个美妙非常的弧度。这个弧度让林隽涯欲罢不能,两个人折腾到了天亮。
房间里昏黄一片,整面墙的落地窗帘拦着外面的天光,不知今夕何夕。李渐冶简直觉得自己是含着东西睡着的,怎么又含着醒来了。他迷迷糊糊地被按着又是一番沉浮。最后他操着细细的声音喑哑着求饶:
“林哥,我肚子饿了。真的。”
他林哥拍拍他的屁股,把他抱去了浴室。
坐到餐桌前,李渐冶才发现,已经又一个三点了。他无语地看着林隽涯从厨房端出来的热乎乎的粥,问:
“你什么时候起的?饭都做好了。”
林隽涯给他盛了一碗滑蛋粥,温声道:“不早,也刚起。冶冶,你在旁边躺着,谁舍得早起?”
李渐冶脸上红红的没理他,只是问:“我的没放葱吧。”
“当然没有。我的另外放。”
两人舒舒坦坦地对着吃了早,不对,中,不是,下午饭。你的勺子磕我的碗一下,我的勺子给你的粥添一勺香葱,不亦乐乎。吃完不知道是胃里更满足还是心里更满足。
“哦,冶冶,你的手机亮了几下你快看看,别耽误了你的事。”林隽涯坐在沙发上忽然说,一脸正直。
李渐冶歪在他身边,回想了下自己的手机在哪。没想起来。林隽涯好笑地从沙发另一边充电器上拿来了他的手机。
超哥:渐冶,咱们不能一直拖着,我帮你跟林老板约个时间咱们坐下来谈谈吧?
超哥:明早回话。
超哥: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你今天正好也有空,我试着约约林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