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深贴在他腰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雪松香,听见头顶上方,他轻轻说了一句:“不,是哥哥放在心尖上的宝贝。”
林小深笑了:“心尖上的大宝贝?”
“小宝贝。”
这种肉麻的话,林小深从前分外鄙视,无论是街头的小情侣,还是正常的兄弟间,他都忍不住回一个白眼。
哪怕季如风长得再赏心悦目,他也会在他喊沈清宝宝的时候,忍不住想替沈清一锤子砸死他。
并且格外不解,沈清为什么不一锤子砸死那骚包玩意儿?
现在他懂了,因为被喊的不是他,喊的那个人,也不是他爱人。
所以他酸。
而现在,他忽然懂得了其中的乐趣,跟一个爱自己的人撒娇,是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他知道苏誉爱他,将他当成亲弟弟一样看待。
因为醒来的第一天,他看见身为苏家义子的他,为他顶撞了母亲。
病房外,女人疾言厉色地质问:“将他接回来,你经过我的同意了?你以为你是谁?苏家大少爷?你就是个养子,给我记住自己的身份!”
“母亲,苏誉一直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记得的是您。”苏誉素来温柔和顺,从无半点脾气,那时却态度强势,棉里藏针:“你可记得自己身为人母的责任?”
本来想不动声色离开苏家的林小深,默默走回了病床上躺好。
他没有父亲,没有母亲,没有爱人,没有子女,但最后,他有个疼他的哥哥。
这就足够了。
外面传来一记响亮的耳光,林小深目眦欲裂,正当他以为苏誉被打了时,祖母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入耳中:“白养你那么大了,还不如一个晚辈懂事。我明明白白告诉你,小深是苏家少爷,而你,不想认他就给我滚出苏家!”
病床上的林小深忽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打湿了枕面。
他流浪半生,才终于找到了故乡。
他有家了,真好。
小山坡上的风大了起来,苏誉怕他着凉,俯身将他抱起,往庄园里走去:“起风了,回去吧。先前你说想学画画,老师哥哥已经替你找好了,就在墨西哥那边,等身体好些了我们就过去。”
林小深乖巧地搂住他的脖子,缩在他怀里,像是瘦弱可怜的白猫儿。
“嗯,听哥哥的。”
“我们不回国了,好不好?”
“好,永远都不回国了。”
从此以后,他就是苏家小少爷苏琛了,因体弱多病,而久不见人,是苏家捧在手心里的命根子。
他所有履历都记录在册,有迹可循。
至于林小深,他众所周知地死在了手术台上。
那一晚,全网为之沸腾。
季如风前脚退圈,他后脚丧命。这对制霸娱乐圈整整七年的绝佳搭档,在最鼎盛的时期,相继陨落。叫人十分惋愔难过。
却也因此,成为了娱乐圈不可超越的神话。
林小深死后的第三天,陆辰星收到了律师寄给他的信函,那里面是林小深生前财产统计数额,以及一部分遗物的存放地点。
信函被孤零零地扔在桌上,还未拆封。
因为多年来都在惦记顾铭朗,所以林小深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
他名下有多少财产,他可能比林小深还要清楚。
没必要看的,他也不稀罕他的遗产。
钱而已,现在他多的是。
阳光和煦,没了枝叶的遮掩,便洒了陆辰星满身。冬日,毫无暖意。
他已经在那棵枯败的樱花树下坐了有三日了,比起刚看见林小深尸体时的崩溃,现在的他冷静而压抑。心中没有半分对于顾铭朗的痛苦,反而全是林小深生前的音容样貌。
每想起一次,心脏那里就痛一分。
痛的他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要痛,就像他不知道那天为什么会哭的如此撕心裂肺一样。
桌上的茶壶空了,杯中落了片枯叶,将他手中仅剩的半杯茶水也污浊了。
这樱花树也该砍了,他心说。
本来他这次回来就是来清理林小深遗物的,只不过吴伯告诉他,说东西都已经烧了。
也好,懒得他费心思了。
陆辰星伸手取来桌上信函,里面似乎并不是什么资料,倒像是一封信,他抽出来拿在手里,缓缓展幵
那是一封亲笔书写的情书。
用自我忏悔地口吻叙述着一段荒唐,将偏执疯狂的暗恋,以最内敛的方式付诸笔端,却又以最靡丽的手法,描绘得活色生香,在悖德乱*伦的禁忌感中肆意妄为,将对欲望与情爱的渴望与痴迷,表达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