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泽没说话,朝池照伸手过去,池照以为周南泽要揍他,往后一仰躲开,“干嘛啊,开玩笑这么小气。”
“过来。不打你。”周南泽手悬在半空中,视线垂落,池照狐疑靠过去,周南泽指尖在他唇边扒了一下,摘下一粒米。
外婆见状,笑呵呵取笑池照,“甜甜这是打算留着当宵夜咯。”
池照脸骤然烧红,他纠正外婆,“外婆,你别叫我甜甜了,很丢人啊。”
周南泽好整以暇地看着池照,“你叫甜甜?”
是挺甜的,甜的冒水,还不自知。
池照羞得想死,“我、我小名。”
他真不知道当初周美人是有多想要个女儿,才取这么腻人的小名,他都成年了,被喊小名很丢人啊。
周南泽难得勾了勾唇,语气揶揄,“挺适合你。”
怎么可能适合,池照觉着周南泽脑子坏掉了。
吃过饭,外婆收拾三楼带卫浴的房间给他们两人住,周南泽先把包拎上去,池照待在一楼给外公外婆别叫他小名的思想工作,很显然,外公外婆老了,改不过来了。
为此池照气鼓鼓一晚上。
岁岁跟他聊天都没法缓解那种。
三楼太热了,老家有没有空调,只能开着窗子通风,池照跟岁岁聊完天,觉着热不过,就想起小时候在屋子后面水井冲凉的光景。
他知道那口井现在仍在使用,不由得动了心思,起身下床。
周南泽从书里抬起视线,看向池照,放下书摘下眼镜,“去哪儿?”
池照摆手,“你看书,我去趟厕所。”
周南泽打算起身帮他开灯,池照按住他表示自己可以,让周南泽睡着就好了。
周南泽靠回床头,盯着池照出门,听见轻之又轻地下楼声,微微皱眉。
池照摸着黑下楼,开门跑到后门,兴奋地想哇哇叫。
村子里静悄悄,不需要路灯,月光照得满地亮堂,他捧着盆子一路狂奔,像只兴奋的野猴子。
水井旁聚集几个年轻男人,他们聊着天,捧着凉水冲澡。
池照突然不好意思。
年轻男人见池照过来,笑着说:“小池,你来冲凉?”
“啊!”小池很快融入环境,扒掉上衣,接过他们递过来的凉水往身上浇,井水冰凉浇在身上爽得头皮发麻,他爽得跺脚,“家里太热了,睡凉席都一身臭汗。”
他一边享受着凉水带来的舒爽,一边聊天,并没有发觉藏匿在黑暗中喷着怒火的黑眸。
“池照。”周南泽从暗处走出来上,一脸不悦,声线比浇在身上的井水还凉。
池照刚泼完一把水,打了个哆嗦,循声看过去,整个人呆住,操,周南泽怎么知道他在这里?
几个男人笑呵呵,池照却脚底生寒,他掀翻盆子拎起来就往周南泽跑,“你、你来做什么?”
周南泽视线垂落,在池照赤裸的上半身和湿透的下半身扫过,眼睛里怒气翻涌,火舌翻飞。
他拎着池照胳膊往家里拽,池照挣了挣没挣脱,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7章
池照直觉很准,因为周南泽此时的态度很差,目怒凶光,恨不得要将他生吞了活剥了似的。
至于么,池照一边反抗,一边大声嚷嚷:“不就是没喊你一起冲凉,你至于这么凶么?”
周南泽沉着脸,垂着嘴角,一言不发,听了池照的控诉,脸上无波无澜。
池照又喊:“周南泽,你弄疼我了。”
他被周南泽抓着腕骨,周南泽力道重,感觉要捏碎了。
周南泽知道这时池照打算逃跑的诡计,他说:“你不挣扎就不会疼。”
“我是傻子么。”池照气笑了。
周南泽不说话了,到了家门口,他实在是听不得池照嘴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控诉,弯腰抓着他双腿,将人扛在肩膀上。
池照倒垂着身子,腹部在周南泽肩膀上磕得生疼,他双腿乱蹬,手捶着周南泽腰,“你放我下来。”
周南泽不喜欢他不听话,一巴掌打在池照屁股上,响起“啪”地脆响。
也就是这么一巴掌,像是给池照施了定身术,他突然安静下来,不挣扎也不反抗,任由着周南泽扛上楼。
半天没听见动静,周南泽还以为把人打坏了,放下来检查。
池照红着眼眶,不服地瞪着周南泽,一脸哀怨。
他突然扑上去,掐住周南泽脖子往后推,周南泽搂着他腰倒在床上,仰面看着龇牙咧嘴的池照,脖子上的力道虽然很重,但也不至于不能呼吸。
池照翻身坐在他腰上,掐着他恶狠狠说:“你打哪儿不好,你打我屁股。”
周南泽看着他,小腹绷紧,喉结滚动,眼底泛起浓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