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剑一直低着头没看对面,满眼都是复杂。
林咏扇伸出手去勾茶杯,江星剑望着林咏扇露出来的雪白手腕,耳朵倏地红了。
“啪”的一下,林咏扇捏着扇子敲在江星剑头顶。
他见着江星剑红着耳朵看着桌面,只以为他在脑补他好友的床事,警告地看了江星剑一眼。
江星剑这下脸也红了,别过头去不看林咏扇。
他已经做了很久那种梦了,着实不敢直视对方。
林咏扇对此浑然不知,只感叹着他好友的黑心。
看那可怜的笨孩子,坐下的时候脸都扭曲了。
季华清伸手拦住店小二,笑吟吟地问:“长凳有些硬,方便拿个软垫吗?”
店小二望了眼长凳,也没多想,只以为客人是个富家子弟身体娇弱。
“好嘞,客官您要几个?”店小二忘了一圈,一看发现这桌的行头看起来都不错,应当出身都不低。
应当是四个吧。
谁能想到最后他看的方向正是江星剑的地方。
江星剑刚抬起头便见着店小二望着他,便以为对方怀疑是给他的软垫,他心一急,脱口而出,“看什么?是给他的,他、他痔瘻。
[1]”
余远之脸憋得通红,反驳道:“你才痔瘻!”
这下店小二的表情也奇怪了起来。
他朝着桌上再次看了一圈,心里嘀咕着难不成这是富家人的通病,便小心翼翼地问道:“剩下二位也需要软垫吗?”
“不需要,谢谢。”
季华清、林咏扇异口同声道。
林咏扇表情严肃,端直地坐着,看起来正气凛然。
一点儿也不像痔瘻的人。
店小二点点头,脚下生风,一溜烟便跑走了。
江星剑愣了一下,在背后大喊:“你等等啊!我也不需要啊!”
尽头早已不见了店小二的身影。
“噗嗤,”一桌剩下三人全笑了起来。
店小二来的时候江星剑还想反驳,却让林咏扇话题一转,断了解释的机会。
“一两银子,给我们讲讲你们昨日楼里的戏班子吧。”
这话一出来,桌上人的注意力全移了过去。
店小二喜滋滋地看着银两,话茬一个接一个蹦出来,“那个戏班子啊?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过来的。
就在几天前,他们班主突然找到我们,说不收钱在我们这里表演,可以先试试。
我们想着哪里有这样的好事,但耐不住看了下剧本,又觉得实在有戏,老板便答应了。
“如你们所见,昨天他们也在登台表演,大伙儿都还挺喜欢。
就是吧,昨天晚上他们突然说以后不来了,再找时就找不到了。
“我们老板四处派人打听,生怕对方是什么官府捉拿的人物,乔装打扮之后来到了这里。
可仔细一查,竟发现这群人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什么都查不到。
可把老板逼出了一身冷汗。
“客官啊,这可是我们店里的秘密,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总之啊,那群人就是个奇怪的人。
不过我看啊,他们八成是想借我们酒楼打响名声。
“不过可惜了,他们如意算盘打错了。
老板生怕他们是恶人,压根不肯谈论他们。”
“哦?”林咏扇挑眉,昨天表演,刚巧就在真人到来的那一天演出他的戏,又刚巧在表演完后消失不见。
林咏扇感叹道:“有趣。”
江星剑恼火道:“就会些不上台面的小手段,定然不是什么好人!”
话音刚落,听见酒楼传过来一声冷笑。
冰冷冷地,听起来如同鬼魅。
“谁?!”江星剑倏地站起,拿起剑四处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