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澄跟在三人后面,全程心脏跳得像是要撞出胸口,耳畔除了自己的心跳声,便什么都听不见了。一路七拐八拐,三人来到一栋三四层高的小楼前。
沈岩向守在门口的狱警说明了来意,并且出示了相关物件,随后便在狱警的带领下进去了。
进到楼里,温度几乎是立马降了下来。
刚才在外面,身上晒着太阳还不觉得冷,这会走进里面,那股阴冷的气息很快便席卷了全身。
周澄跟着几人往深处走,因着紧张过度,喉结几番上下滑动。
越往里面走,他就不可遏制地身体紧绷。
到最后,几乎是麻木地迈着双腿,一步一步向前走。
终于,几人来到一扇铁制的门前。
狱警弯腰拿钥匙幵门,周澄站在最后面,隔着门上镂空的铁管,看到里面一道坐着的身影。
因为距离太远,他其实看得不是很清楚,映入眼帘的只是一个影影绰绰的轮廓。
但他脑内的神经,还是在这一刹那,遽然地紧绷了起来。
门锁在狱警转动钥匙的同时,“眶当”一声开了。
沈岩和其余两人率先走进房间。
周澄的脚却犹如灌了铅,沉重得让他抬都抬不起来。
他往前迈开一步,在见到那人身上刺目而鲜明的橘色囚服时,眼眶几乎瞬间便涌起一层涩意。
男人抬头朝他看了过来,黑色利落的短发剃成贴着头皮的短茬,大概是没休息好,英俊的眉眼间铺着一层淡淡的倦怠之色。
尽管身陷图圄,他却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坐在那里,自成一派淡然从容的气质。
就连身上简陋的囚服,也不能将他那抹与生俱来的矜贵气息所掩盖。
见到他,贺骁深邃的黑眸很快漾起一缕清浅的笑意,薄削的唇也微微勾起一道浅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