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两人一直黏在一块,早已习惯了彼此在身边。而且入了京两人在未成婚以前也很难像在新湖县一般,晚上想来一发还得约时间。若常廷昭住进了军营,那更是难得见上一面。偏今天一大早常廷昭就离去,连送都没得送他,更是让他气恼不已。
昨夜两人想着近一个月不见,便是折腾得厉害,恨不得提前把一个月的量都给做了。一大早起来赵清河只觉腰酸背痛的,偏常廷昭还不见人影,床边空空的,连说个再见都没得机会。夜晚的狂热与白天的冷清形成鲜明对比,那滋味甭说多难受。
侯哥儿敏锐的发现赵清河不对劲,“赵哥,你是不是晕船?”
赵清河摇头,“我没事,就是昨日没睡好。”
侯哥儿猛的点头,“我昨晚也激动得睡不着觉呢,没想到我也能去京城呢。以前在村里的时候,觉得上个县城那都是了不得的,现在我还往京城跑,不知道羡煞多少人。我爹娘之前逢人就说,一天老问我啥时候去啊,害得我以为他们都不要我这个儿子了呢。结果刚才我一上船,我娘就哭成那德性了。”
侯哥儿的娘方才哭得那叫个惊天动地,吵闹的渡口都没能把她的声音压住,直把侯哥儿急得挠耳挠腮,甚至就要冲下船,不打算去京城了。结果又被他娘狠狠骂了一通。让他没学成之前,死也得死在京城。
赵清河笑了起来,侯哥儿不过才十二三岁的孩子,就是上辈子这么大点的孩子也很少离开父母出远门的。父母都是矛盾的,一边想着孩子能一直在自个身边,平平安安就成,一边又希望他们出去闯闯,挣个前程回来,不枉此生。
赵清河在船甲上没待多久便去休息了,昨天晚上实在折腾太厉害,一大早就起来,压根没睡够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他必须回去补眠。
赵清河走向自个的房间,心里不由纳闷,为何只有他的房间在偏僻的角落,距离其他人那么远,这般一来有什么事叫人都不方便。可赵清河又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他这小老百姓能蹭官船都不错了,哪还有得挑剔。哪怕这是常廷昭安排的,他也不能太摆谱。
不过话说回来,赵清河的房间比其他人的要好上不少,这让他心里十分舒坦。毕竟近一个月的时间要待在这,自是希望能住得舒服。
赵清河躺上床,被褥还有刚晒过的味道,十分舒适温暖,让赵清河一下就昏昏欲睡。正在他要去与周公下棋的时候,身上被重重的压着,一睁眼一个大脑袋引入眼帘。赵清河正迷糊着,以为是强盗就要喊出声来却被一个熟悉而温暖的唇个堵住了。
“唔——”
赵清河只挣扎片刻便任由其啃弄,许久两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
“你怎么在这?”赵清河的眼角微微上挑,嗔怒道,心底已经猜测到了什么。
常廷昭笑着将他搂入怀中,“惊喜吧?”
赵清河恨恨的揪住他的耳朵,“昨晚你是故意的!”
说什么一个月不见,得痛痛快快做一场,结果害得他差点被捅穿。他真是个大蠢蛋,才会相信这鬼话!
常廷昭一脸无辜,“你不是说要浪漫,要惊喜吗,我这可都是按照你说的做的。”
赵清河嘴角抽抽,“我什么时候说要浪漫要惊喜了!我说的是前世别人谈恋爱的时候,情侣之间好这口,又不是说我喜欢。”
常廷昭眨巴眼,“我瞧你刻意说给我听,这不是以为你在暗示吗。”
赵清河冷哼,“少给我胡扯,要什么浪漫什么惊喜那也是小女孩,跟我这大老爷们有啥关系。竟然敢骗我,今晚你给我睡地板去。”
常廷昭这下急了,紧紧搂住赵清河,“老婆大人,我知道错了,我去跪键盘,就是别罚我不能上床可好。”
赵清河耳根顿时微红,这大佑并无老婆一说,常廷昭之前问起他们那夫妻之间如何称呼,他便是随口说了。哪晓得常廷昭竟是记着了,没人的时候都会这般叫他,每次都听得他忍不住打个寒颤,心好似被羽毛挠过一般。
赵清河白了他一眼,“哼,这里哪里弄键盘去?”
常廷昭贼兮兮笑道:“那我给老婆您按摩。”
说着就往赵清河身上探去,赵清河狠狠拍了他的手背,“昨天还没折腾够啊!我可不似你这变态,再做我的身子都要散架了。”
常廷昭连忙道:“我又不是那禽兽,哪里没有分寸。躺好了,你老公我的按摩的手艺可是不一般。”
这话倒是不假,常廷昭按摩技术确实不错,轻重合适,又知道寻那穴位,确实十分享受,只是每次后边总是变了味。
赵清河叹道:“我这次是真的累了。”
常廷昭亲吻他的脸颊,“这次真不闹你,我保证这两天绝不碰你。”
赵清河一脸不信的望向他,常廷昭捏捏他的鼻子,“你这身子骨能撑到京城已是不易,哪能像之前一样折腾。”
赵清河这才没说话,趴在床上享受。常廷昭果然说到做到,很单纯的给赵清河按摩,并未做其他事。两人还相拥在一起补了眠,直至晚饭的时候才起来。
“这是我表哥,也要一同上京城。”赵清河指着已经乔装打扮过的常廷昭,对大家解释道。
魏远志的目光闪了闪,周大夫也想到了什么,拉住了想要套近乎的周路。周路得了暗示瞬间明白过来只是朝着他点头笑了笑,没敢太热络。只有侯哥儿傻乎乎的大惊小怪,“哇,赵哥,您还有这么高大威武的表哥啊,咋你这身板就没接到一二?”
赵清河嘴角抽抽,直接一筷子过去,“有得吃话还这么多。”
侯哥儿摸摸发疼的脑袋,吐了吐舌头,这才没再说哈。眼神时不时瞟向常廷昭,总觉得这人周身气势令人忍不住敬畏,这个人到底是干嘛的呢?常廷昭感受到他的目光,厉眼扫向他,侯哥儿差点脑袋直接埋进碗里。
赵清河失笑,瞪了常廷昭一眼。这厮没事就喜欢吓唬小孩子!
常廷昭在众人面前并不多话,其他人也并未凑前套近乎,一顿饭吃得无声无息。
回到屋里,赵清河靠在门板上,斜眼望着常廷昭,“方才怎的这般深沉?莫不是瞧不上我这些朋友。”
常廷昭瞪大眼一脸惊吓,“你怎会这般想,我不是一直如此吗。”
赵清河想想确实如此,常廷昭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像那无赖似的,平日多是板着脸,好像别人欠了他的钱一般。
“整天端着架子你也不嫌累。”赵清河没好气道。
常廷昭顿了顿,“习惯了。”
赵清河心中一紧,不由有些心疼起常廷昭来。
常廷昭小小年纪便入了军营,在军营里有个定国公的爹并不会让他轻松,反而因为这个会承受更大的压力。到底是借着父亲的光还是自个真有本事,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呢。
虽说就算常廷昭是个废物,其他人看在国公爷的份上也不敢对他如何,可也不能得到将士们的真正拥戴。在军营里只有靠实力说话,家世背景并不能让人心服口服。真心服气和表面功夫,带起兵来结果是截然不同。
想要别人服气不仅仅靠自己的本事,还得将那气势给造出来,让人觉得不一般,才会听命于你。常廷昭小小年纪就入了军营,那时候能有多大气势,只能板着脸装酷了。
与军士们同甘共苦能获得军心,气势威慑才能统领。别人畏惧自己,掌控权才能在自己的手上。
常廷昭表现出的凌厉,也是不得已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