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严的声音得逞似的不依不饶。
“他沾上了!开始还挺犟,晾几天就怂了。”
“什么任务信念,都抵不过区区一针。”
——我死还会有别人,这场战斗不止,输赢就没定论。
“跟我求饶。”
——认输,我身上的警徽,不答应。
“你猜怎么着?他挺不住,开始出卖同志,计划、线路。要不你以为他老婆,哦就是你母亲,怎么没的。”
“我废了他手脚,过阵子又给他接回去,用工人的射钉枪。”
“最后苟延残喘乞求的样子,你真该见见。”
——宁远的意志出乎意料,闷声顽抗着毒瘾发作和肌体腐烂高烧的折磨,到死也没吭一声。
顾青严甩了下头,把脑中萦绕的凝视甩去。
“再后来我烦了,一枪崩了他!就用这只手——”
“咔!”袁容陡然发力,拽住他舞到眼前的右手往前一带,甚至能听见骨头错位的声音,双眸冰冷看着他:“撒谎。”
“那时候他也这么看着我。”顾青严忍着疼毫不示弱,顶上他下巴,“活着再能折腾,断了气就是块死肉。”
“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宁远当初再硬,最后还不是变成他最痛恨的杂碎。”
“他不是。是你毁了他。”
“破坏我计划,他缺的就是教训!”顾青严像是突然爆发了,眼里有些魔怔。
“我给过他多少机会,他怎么回报我的?但凡知难而退,都能捡回条命。”
“可他不知好歹选择入局,这场子能白进吗?”
将近三年的追逃游戏,无数次明里暗里交手,最终定格在那一夜。
他毁掉他近乎全部的毒品线。
而暴怒的他看着那双眼睛,把针扎进他身体,拉他进深渊。
“至于你,好像没活出他的希望?”顾青严再次笑起来,“现在又以什么身份做这些。混到天鹰,手上沾的事不少吧,子承父业的机会没有,堂堂正正的身份也没有,还想学他?”
“还是以为帮了条子,就能洗白?”
顾青严满意地看着袁容眼里染上层晦暗,蛊惑般开口:“黑永远都是黑,你骨子里是下三滥,一辈子都是黑道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