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早不干了。好几年前吧,他好像是惹上什么仇家,腿让人给打瘸了不说,脸上还叫人划了几刀。哎哟那刀疤看着就瘆人,学校这种教书育人的地方哪里还敢用呀,后来只好另招人咯。你是他什么人呀,找他有什么事?”
沉默之后,吴恪说:“没什么,谢谢。”
收起手机,久久无言。
是自己低估了梁泽。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梁泽从来就不需要谁的保护,他拳脚有力,心里有数。
晚上周围的同事陆续下班,唯独吴恪一个人等到 11 点半才起身收拾东西离开。
“下班了。” 梁泽给他发消息。
“我现在过来。”
“不急,开车小心点。”
之前觉得从浩瀚到饭馆这段路很近,现在明明不堵车,还是感觉远得熬人。
车拐进小路,远远就看见梁泽瘦瘦长长的身影站在路边。他穿着宽大的白 t 恤,卡其色短裤两侧有两个大口袋,身上背着一个黑色的三角斜跨包,头发短短的很清爽,乍一看就像是刚入学的大学生。
吴恪按响喇叭。
梁泽把原本低着的头抬起来,看到熟悉的车牌后眼睛亮了一下,抓着包带的手扬起挥了挥。
“等很久了?”
他摇摇头,“我出来得也晚,走之前帮老板搬了几箱货。” 可是刚说完,就弯腰挠左边的小腿肚。
“被蚊子咬了?”
“嗯。”
两个红红的大包还是很显眼的。他薅薅头发,有点抓狂的表情:“都已经入秋了,怎么街上的蚊子还是那么多,而且它们还是跟以前一样只叮我不叮你。”
以前读书的时候就这样,哪天晚上要是不点蚊香梁泽能被叮十几口,可蚊子偏偏就对睡他旁边的吴恪熟视无睹。
“听说身上有味道的人比较招蚊子。”
梁泽系着安全带,扭头疑惑了一声:“嗯?”
是说我身上比较难闻吗。
他低头,心虚地嗅了嗅领口,好像的确挺难闻的,油烟味又呛又重。
还没来得及再把头抬起来,眼前的光线却被人遮住。是吴恪忽然起身把他吻住了。吴恪弓着背,整个人挡在他身前,右手越过他的肩撑着椅背。
梁泽两只手无措地揪紧安全带,呼吸有一搭没一搭,呆呆的不懂得回应。吴恪吻他的时候会闭上眼睛,尝一会儿又拉开距离把人松开,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干嘛。” 梁泽说,“干嘛突然亲我,我身上又不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