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江修远大概也没猜到闻天会真的不请自来,在对方向他问好后,看了这个比自己高出很多的站在台阶下的后辈一眼:“进来坐。”

他倒是没怎么和闻天打过交道,许多年前只是找人帮了刚嫁入闻家的任钰一点小忙,但后果也是他没想到的,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点对闻天的愧疚也早就烟消云散。

“十多年前,咱们见过,”江修远像是打招呼般说,“在医院,你那时刚刚十几岁吧,还是个毛头小子。你和逢心也是缘分使然。”

闻天听到这话便笑了笑,不说什么。

江修远打量着他,也大概猜到他来的原因,两人客套几句,便直入主题:“你来得这么急,是逢心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闻天很快说,“来找您主要是因为,逢心在昨天下午搬了出去。”

江修远低头笑:“你是早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才来找我的吧。”

闻天不置可否,只是礼貌地往江修远空了的茶杯里填了些茶。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浪费时间,就直接和你说了,”江修远道,“付家愿意和逢心定亲对我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何况我养了逢心十六年,也是他该报答我的时候。”

“他这几天一定在想尽办法和你分开,他就是这样的人,我只是和他提了提你,他就担心得脸色都变了。”

闻天这时动作一顿,抬起眼睛同面带笑意的江修远短暂对视。

“后生,你跟我说你们两情相悦,或者你不在意他的病,这些都无所谓。”

“付家能给我们的东西,你如果可以以相同的利益给江家,那逢心和谁在一起都不重要。”

忙着在建火葬场了,别急嗷!

第29章

住在酒店的几天里,江逢心睡得并不安稳,进退两难地希望闻天打给他电话,又不希望自己被找到。

可是闻天没有。

在酒店住到第七天时,他的嘴里起了一块很大的溃疡,吃不下饭,响起敲门声时,以为是送餐的服务员,于是有些不耐烦地说不用,可外面没有离开的动静。

从床上挣扎起来,打开门,看到来人时,他整个人钉在了原地。

门外的男人带来熟悉气息,没有打理过的衬衫上褶皱很多,没有打领带,往上看,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眼下的乌青和散落在额头打绺的头发在跟江逢心说这些日子他也并不好过。

就像在江逢心心中,闻天果断、冷静而强大,做什么事都轻松地游刃有余,很少有这样颓败的时候。

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捞到怀里抱了个满怀,江逢心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你抽烟了?”

“找不到你,急的,”闻天的声音有些哑,像是确认他的存在一样用嘴唇贴了贴对方的耳廓,“收拾东西,我们回去。”

一直到回到海苑,江逢心都是懵的,闻天一直握着他的手,也不肯回答江逢心一肚子的问题。

他便把手从闻天手中拿开,有些赌气似的故意和他坐得分开一些,又被捞回去,再分开,再被捞回去。

隔板被升起,闻天堵住他发倔的嘴唇,“怎么了?”

江逢心轻轻扒开他的脸,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说话时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江逢心在他鼻尖那颗小痣上亲了下,算是安慰,“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有什么不能知道的。刚才把我哄出来说要结婚,难道结婚以后还要有事情瞒着我?”

“不是瞒你。”闻天把人抱到自己腿上,“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说了你倒瞎着急。”他的手在对方腰臀交界处游走一番,评价道,“瘦了。”

“别弄我……唔!”

没等说完就被吻得向后靠,交换着烟草和薄荷味道,江逢心自觉环住闻天的脖子,脸被胡茬弄得有些痒,闻天伸了舌头进去,吻到中途,江逢心吃痛,连忙推开他一点,一张脸都皱了起来:“疼……”

“我看看。”

江逢心便张开嘴,右侧靠近牙齿的地方长了一块面积不小的溃疡。

“上火了?”闻天边看边说,“多少天了?”

江逢心还骑在他身上,手撑着他捞着自己时绷起的肱二头肌,又慌慌张张往后看了眼,然后从他身上下来,头靠在他身前,说:“就我走的那天……”

他自认并不是什么心很大的人,只是一件小事便足够他反复思考许多天,更何况是在并不长的时间里做下的决定。他的离开会造成影响的范围很小,大概是以他和闻天的距离画上的一个圆形,更何况离开对于他来说也并不是聪明的办法,到头来无非是硬着头皮回江家。

一想起,或者一碰到就会让他觉得疼痛的东西不只是溃疡。

大概还有没有人在意他的因素在,除了越知凡和他说了几句话以外,似乎没有人去关心他,直到今天推开门看到颓败的闻天。

这已经足够江逢心毫不犹豫地答应闻天过于草率的求婚。

等又回到海苑,把拿走的东西一样样摆放好,弄到一半,江逢心被人从地毯上拎起来,放到软椅中。

“抬头,张嘴。”

看清对方手中拿了什么,他立刻要逃:“我不要敷维c!疼死了!”

闻天微蹲下来,把人有点强势地按到椅背上,“现在弄,明天一早就好了。”他捏了捏江逢心软乎乎的脸,“快点。”

不情不愿张开的嘴唇因为车上的亲吻还带着些很浅的粉,因为太疼有些抖,让闻天想起某天从树枝上落下的花,心头狠狠一动。

江逢心捂着嘴十分痛苦地埋头在膝盖上,又被罪魁祸首抱住,哄小孩儿一样轻轻抚着背。

直到晚上,那溃疡确实好了许多,似乎也不太肿了,但江逢心依旧不愿意搭理闻天,被捞进怀里时哼了一声,赌气大着舌头抱怨:“溃疡是因为你起的,现在说话不清楚也是因为你,我疼死了。”

“嗯,”闻天问,“那要我怎么做?”

江逢心揪着他的一片衣角,讨好道:“你告诉我,叔叔怎么会突然松口?你不说,我就难受,就疼,就不放心。”

闻天起初没答话,目光聚焦于前方并不明确的一点,在约莫半分钟后开口:“做了些小交易,”又补充道,“互惠互利的,放心。”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