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称得上是和谐的谈话维持了大概半个小时,闻天在起身离开时听到闻磬说:“有空把人带回家吧,怎么说也有这个礼节。你弟弟现下忙学校的事情,也不在家。你再不愿意,也要让你妈妈看看。”

闻天身形微顿,沉声说:“知道了。”

从公司回家的路上,方皓跟他说,礼物都送到了家里,人挺高兴的。

准确来说,闻天对江逢心的喜好不甚关心,甚至没太留意过,只是凭他每次拉着自己逛街购物时的选购的类型挑选,又怕挑不准,于是就买得多了些,多是奢侈品店里的限量款式,和一些小玩意儿。

可真到了挑衣服的时候,他突然想不起来江逢心穿什么尺码,他从来也没问过,甚至还要助手帮忙描述挑选。

也是猝不及防想起江逢心给自己挑过很多衣服,每件都合身。

到家时,客厅灯光呈现暖调,由于并不是最高功率的档位,只照亮了一小部分,刚刚好够他看到沙发以及摆放着各种小零食和礼物盒的茶几。

闻天在玄关处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看上去高大孤单,往前走一步就能融入温暖的灯光照射的环境里,可他却在黑暗中稍作停顿,感受到熟悉的味道涌入鼻腔,每一团空气都在告诉他你回家了。

再往前,他看到穿着猪头睡衣的江逢心顶着一头卷毛跪坐在素色地毯上,身边摆满了礼物盒和拆开的礼物,衣服像是拿起来过又放了回去,地上堆了很多东西,看上去很乱,没有章法,平板和电脑都很随意地放在沙发上。

“你回来了呀,怎么不进来?”江逢心听到外套脱下的声音,往玄关看,“我做了点饭,刚刚热了。一会儿我把这里都收拾好。”

他听见关门声,转过头去把一个看上去有些幼稚的小火车加湿器拿出来:“这个好可爱!”

还没说完就被人从背后抱住,隔着睡衣感受到一点点寒意,于是问:“冷吗?”

“还好。”怀里的身体散发着熟悉的味道,以前闻天是不太喜欢的,有些腻,像是小孩子身上会有的那种奶香,他把下巴很随意地放在对方肩膀上,手背却被暖意覆盖,江逢心说:“快去吃饭吧。”

“吃过了。”

“那去洗澡。”

“嗯,”闻天托着江逢心的屁股把人抱起来,听他惊呼一声,两条腿夹紧自己的腰,便低低笑了两声,音色沉而润,“抱紧了。”

“我上午洗过澡了!”江逢心抱着他脖子,被放在洗手台上,“你一回家就想着些事情,嗯……疼,手指拿出去……”

“想我了吗?”埋首在对方脖颈时闻天问,“想不想?”

衣服被脱下大半,睡裤在外面地上,江逢心抱着闻天的脖子,后面靠着有些凉的镜子,两条腿大开,一边诚实说着:“想,”被弄疼了就皱着眉摇头说不想。

闻天沉腰进入,熟悉的紧致感让他头皮发麻,耳边响起的叫声让他下面硬的要死,一下下把江逢心钉在自己的身体上。

在浴室做完一次,江逢心后面还插着东西,委屈巴巴地告诉闻天说自己还没吃饭:“我一直在等你,可你还吃过了。”

“不吃饭,吃老公的东西不行吗?”闻天爱逗他,床笫之间尤多,看他眼尾发红瞪着自己,几把又硬了,把人捞起来抱到厨房去,一边干一边要他吃饭。

江逢心坐在闻天怀里,上面被喂着他今天新学的菜,下面被喂着他老公的阴茎。

一顿胡搞过后两人抱在床上,闻天低头玩一样地亲他的嘴唇,江逢心累得睁不开眼,搂着人哼哼唧唧,意识却还挺清醒,骂闻天混蛋。

“礼物有喜欢的吗?”闻天问他,他迷迷糊糊说都喜欢,又说:“但是下次不要买这么多呀,都用不到的。”

“嗯,”闻天说,“困了?”

江逢心朦朦胧胧中哼了一声,随后便传来平缓的呼吸声。

性爱过后的温存大概是荷尔分泌的后遗症,闻天分不清这时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他想起有关江逢心的很多事情,从初始到现在,把人抱在怀里又有种不真实的惧怕感,像是自己禁不起太过沉重的感情,怕自己陷入,又怕抽身时太过痛苦,甚至怕没办法从中干干净净出来。

不像是对待任何其他的人,江逢心给他的是真切握在手中的,可以感受到的爱,明晰、热烈又简单,不求回报,是闻天一直没有拥有过的,也让闻天思考,如果这是爱,那他之前对于别人的心意算是什么。

得出答案并不费力。

他低头看着身下的人,却迟迟没有吻下去。

日子这样平常地过,天气温度逐日降低,几场秋雨过后就彻底转凉,在某一天江逢心开始咳嗽,闻天就让人弄来了电暖气和加厚的被褥,车上和玄关的衣架上各自备着一条羊绒围巾。

十一月伊始,首都开始供暖后,江逢心的咳嗽才好了些,在体检一切指标正常后跟闻天笑得灿烂。

“我每年这个时候总要感冒,今年没有嗳。”

闻天把人搂过来亲了下,温存一阵后跟他说:“那过几天陪我回趟家吧。”

江逢心一愣:“闻家?”

“是。”

“昂,”他摆弄着闻天那次出差带回来的一个很便宜的钥匙链,是某个地方的纪念物,所有礼物里最便宜的一个,也是江逢心最喜欢的一个,“去去去。”

天水云居的位置隐蔽在一片秋林之后,下过雨后的空气清新而潮湿,被雨水浸深色的沥青路两旁堆积被打扫好的金黄色银杏树叶,偶尔还有几片落下。

车辆缓缓驶入正门,庭院别致而气派,沾染闻天身上带有的沉静的气质,松柏在侧,草坪上间置黄叶,景色宜人。

和江家的布局不一样,泰和庄园偏向古典的宋式,而天水云居更倾向于江南山水的秀美感,布景精致古朴。江修远身居高位,一直崇尚财不外露,和经商的闻家不同,江逢心这样看着,闻家至少要比他们家多出一半的人。

下车前闻天说:“把围巾戴上。”

江逢心一路紧张,手握成拳状,眼睛一直盯着外面看,直到闻天又说了一遍才反应过来,戴好围巾,他看着庭院,便想到闻天提及的关于母亲和哥哥的事情。

闻天并不经常透露这些,但江逢心知道他对早逝的亲人有很深的感情。

触景伤情,江逢心偷偷看了眼闻天,说:“阿姨以前也是住在这里吗?”

闻天刚和外面的仆人说完话,听到问话时脸色似乎变了变,没看江逢心,也没回答。

到了门口便有人接应,一个慈眉善目的男人,看着有五十左右,过来时闻天先叫了句“王伯”,对方点头,跟两个人说:“大少爷,江小少爷,饭菜都备好了,快进屋吧。”

“来啦,”江逢心环视四周,闻声抬眼看去,迎面而来的女人是婚宴那天见过的任钰,他有印象,因为看上去太过年轻,也实在是漂亮,见了两人便热情道,“这些日子你父亲都在念叨你,还有小江,昨天特地嘱咐了要做你喜欢吃的菜,一早上托人买的新鲜的鱼炖的鱼汤。”

可闻天表情始终很淡,唇角很平,只是低声“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大概是从婚宴那天,江逢心隐约能看出闻天和自己的家人也并不亲近,就像今天即使是所谓家宴,在餐桌上一家人的气氛也有些怪异——闻磬和闻天很像,寡言少语,家仆上菜也循规蹈矩,闻家人喜独,亲朋好友也不爱往一起凑,所以房子大,住的人却不多。桌上多半是任钰在搭话,发现闻天不想回应后就转向江逢心,问他在哪里实习,工作,读书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