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这麽一弄他们倒是把火给憋下去了,叶轻舟让他拉一把从地上起来,他看看这片草地,心里不知怎地也默默地想,这草是太短了,肯定遮不住他们俩,要不真来一发也没啥……

“你要後悔了,我们可以继续?”夏少谦扶著车起来的时候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滚你大爷的。”

他们就一起这麽斗斗嘴,一起徒步走了回去。

夏少谦说了句话──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学校的那条林荫大道,我其实一直想有一天,能骑著自行车带你一次。

叶轻舟後来才想起来,他们学校那条林荫大道还有个为人皆知的传说,就是你要能骑著车载著你喜欢的人走过这条路,不管间中是否会分离,到最後,你们依然会回到原来的地方,由你带著他,一直、一直走下去。

第四十七章(完)

夏少谦在这才住两天,叶轻舟就不能陪他了,过没几天叶小玲就要出嫁了,她家那几个是靠不上,只有叶轻舟和他姑姑一家给她上下打点。

夏少谦反正闲著也是闲著,接下来几天没少帮他们跑跑腿。叶姑姑是不拿他当外人,倒是叶轻舟自己怪不好意思的,他们这儿办婚礼就图个省钱,如果是嫁女儿的话一般都不会弄什麽花头,就摆几张桌子就行了,可这事儿给夏少谦知道了,叶轻舟就被数落了一顿──哪家姑娘嫁人连花车都没有的?还有那喜酒的场地,因为饭店里场地不够大,就办在露天大院里,现在这节气天冷的,还没都筷子菜都凉了。

也不是叶轻舟不愿意花钱办,是真的条件有限,他们这儿弄到最好也就那水平了,要提也提也不上去,他还不是真想委屈他妹子。叶小玲倒是对这点不在意,反正他们村里都这麽办喜酒,她也没去大城市里看人家这麽摆酒的,谈不上心里不平衡。

哪想夏少谦悄悄一个电话下去,隔天大清早就有个婚庆公司派一个团队来了──这地点是不好挑了,但是要著手布置、节目安排什麽的,他们可是真有一手,就剩下三天结婚了,人家一个方案就搞出来了。叶小玲本来就一套婚纱,人家这高级团队一来,姑娘能穿的礼服一下子摆了十几套在那儿,把叶小玲一下子都看得愣眼了。

叶轻舟是知道夏少谦手头阔绰,瞧他这麽大手笔地下来,他头上都冒冷汗了──其他人怎麽想那还是其次,他姑姑他们会怎麽想啊?就认识几年的朋友,能这麽慷慨大方麽?

晚上忙完了几个人上他二叔家里吃饭的时候,夏少谦就自己解释了:“这是我以前同学搞的婚庆公司,价格什麽都好商量,最重要是我得有机会支持他。而且我跟叶轻舟是铁哥们儿,他妹妹不就是我妹子,这就是做大哥的一点心意。”

“哟,这就当大哥啦?那你什麽时候也帮帮我们家茂昌,这算起来他也是你弟弟啊──”茂昌他家媳妇儿就插嘴了,这两天看叶小玲这麽风风光光的,她这个做嫂子的好像表情老那麽不是滋味儿,几次都找叶轻舟暗里打听夏少谦是做什麽的了。

不止是也叶茂昌他老婆这样,他二叔二婶这两天也老跟夏少谦套近乎,这不才监督完场地回来,就力邀著他们上门吃饭麽?叶轻舟都回来半年多了,还没见他这叔叔婶婶开口请他跟他妈来吃顿菜呢。

“大嫂,吃这鸡脯肉,少说两句吧。我亲哥现在事儿做得好好的,你们家时缺奶粉还是尿布啊,而且人家少谦哥是看在大哥的面子,我这个还只是顺带沾点光,你算什麽──”叶小玲看不惯,就酸了她嫂子一句。

“你说啥啊叶小玲──”

“好了,别跟小玲吵了,我们家姑娘明天就出嫁了,你做人嫂子的至於这时候还跟她练嘴上功夫吗?”叶茂昌扭头念了他媳妇儿一句,接著也不管他老婆怎麽瞪他,夹了个鸡腿给叶小玲,边嚼著菜边说:“哥没本事,只能请你吃鸡腿,这我去王老头那儿买的,你喜欢吃多吃点,以後嫁远了就难吃到了。”

叶小玲听到这句话就沈默了,小姑娘才二十出头,就要离开家嫁到其他城市去了,日後要回来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时候。她眼眶有些红地说了句“谢谢哥”,叶茂昌憨憨一笑,也不管他媳妇儿怎麽在桌子底下掐他。

晚上时,夏少谦和叶轻舟都留在他二叔家里帮忙,就是摆摆酒水花生,到了明天一大早左右亲戚街坊都得来热闹热闹,女眷就在屋子房间贴上拉花喜字。他们毕竟是女方家里,只要等著男方来接就成,就是这次婚礼顺序特殊点,现在女方老家办喜酒,才到男方那儿去,主要是两地隔得远了,为了少点来回的车马折腾,就决定在女方老家先把酒给请了。

忙到了晚上,他们就索性留在这儿过一晚,他跟夏少谦就睡在以前叶茂昌的屋里。

这晚上叶轻舟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亢奋了,他在床上翻了几遍都睡不著,旁边躺的夏少谦冷不丁地一翻过来,脚把他腿给压著,“叶轻舟,大半夜的你烙饼啊?”

“没,我就是睡不著,有种嫁女儿的心情你知道吗……”他看著天花板,叶小玲出生时才这麽丁点大,怎麽突然就长这麽大,还要嫁给别人了。

夏少谦笑了声,伸手去拨了一下他额前的刘海:“那你知道我这两天想什麽吗?”

“想什麽?”叶轻舟侧过身子看了看他。

他眯了眯眼,仿佛也正在思考:“我觉得你这儿是真不错,人少,但是感觉很热闹。人跟人都简简单单的,什麽心思都摆脸上,在这里用不著活得这麽累,你们家每个人都挺逗的……”

“那谁之前说我们这村里生活水平还停留在解放前啊?”叶轻舟忍不住吐槽了他一句。

夏少谦这面皮多薄,这麽暗搓搓的,叶轻舟都能感觉他脸有点红了,就听他闷闷说了句:“你说那哪能叫饭店,就一个破楼,亏得还是你们这儿最好的了,要不是时间太赶,我能让人烧了送进来──”

“行了行了,将就点成了,你非得弄到人人都知道你是土大款麽?”

叶轻舟也知道夏少谦不是炫福,就是他一个京城大少来到乡下地方,有时候水平还真跟这儿搭不到一条线上,连叶轻舟自己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有点融不进了,说实话,他自己也觉得,夏少谦来的这几天是他回来这麽久最快乐的时候……

夏少谦跟他聊了没两句就凑了过来,也没做什麽不规矩的,就从那天晚上後他们在没人的时候才会这样亲一亲、碰一碰对方,纯洁得跟中学生第一次处对象一样。不过在床上这麽摸著,是个功能正常的都会硬起来,再说他们分开了这麽长时间,又彼此想著对方,没有可能一点都不想做那事儿,可是现在他们是真的没想──他们就是珍惜著彼此能在一起的这麽点时间,他知道他不可能就这麽离开,他也知道他不可能就这麽留下。

他们後来就睡了两三个小时就起来了,早上四点多婚庆公司的人就来了,帮新娘子化化妆打点打点,新娘的姐妹淘也准备就绪了,他们几个男丁就当个陪衬。不过夏少谦是真帅啊,他西装就穿平时上班那件,可站在他们几个男的里面,硬是把谁都比了下去,别说年轻的、连大妈都喜欢围著他烧钱烧钱地叫。

叶轻舟老早觉得夏少谦他爸妈替他取这个名,还真是太有意思了点,叫什麽不好偏偏要叫烧钱呢──

新郎跟他兄弟八点的时候准时来接人,被新娘的姐妹淘们折腾得也怪惨的。叶轻舟边儿上看得心有戚戚焉,夏少谦倒是有点幸灾乐祸,老拿眼睛偷偷瞥他,那眼神儿还真他妈的别有深意。

接著他们都坐车去摆酒的大院了,今天这日子选得好,太阳都出来了,夏少谦找的那婚庆公司也靠谱,把这本来没什麽特色的地方弄得忒梦幻了,还在前面临时搭了个舞台,还请了一个班子来表演,整个场面弄得挺大的,这真是给他妹子在未来婆家面前长脸了。

说誓言的时候,他未来妹夫说得真情流露,把他妹子给感动得哗啦啦地直掉泪,叶轻舟就感觉夏少谦在桌底下把他手心一拉,叶轻舟脸上装著没在意,直到无名指上感觉到一个金属的冰冷感。他猛地一怔,看了看他,边把手从夏少谦那儿慢慢抽了回来,就看见他手指上套著一个银白色的戒指,夏少谦抓他的那只手无名指上也套了个一样的……

叶轻舟看著旁边坐著的他,就听夏少谦说:“我知道,我们可能永远不会有这个机会像他们一样,得到所有人的祝福。我也知道,我们两个在一起的话,会伤害许许多多关心我们的人。”

“我们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麽样,会有什麽样的事情发生在我们身上。明天等待我们的到底是晴天,阴天还是雨天,我们谁也不会知道,但是我们能做的就是抓紧彼此的手。不管会发生什麽,只要不放开,始终不放,我相信,什麽难关我们都能一起跨过去。”

这时候台上新郎和新娘一起拥吻,主持人大声欢呼带动了全场的气氛,彩球一起爆开来,台下的宾客都站了起来,他们带著诚挚的心为这对夫妻鼓掌,为他们的爱情见证。

他说到这儿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然後他凝视著他,微笑地说了句:“i love you。”

彩炮响起的时候,五颜六色的彩花和气球在他们之间如落花般飘落,新娘站到了台前来,和宾客一起数著:“一、二、三──!”

人声鼎沸中,新娘子抛出了手中的花球,将她的幸福传给了另一个幸运的女孩儿。

深夜里人跟鬼都睡死了,只有他捧著他的头猛烈地亲吻著,比什麽时候都还要激烈,连鞋子都来不及脱了。

叶轻舟被摁在墙上追著亲著,他连呼吸都不畅了,却还紧紧地抱著压著他的男人,他就像跟他共生一处,无法再分开。他们交换著彼此嘴里的津液,男人身上价值不菲的西装被随意地扔在了地上,他扯下了他去年生日时送给他的领带,而他扯开了他胸前的扣子,颤抖地抚摸著他身上那有些冰凉的肌肤……

夏少谦停了下来,他捧起他的脸,仔细地看著他的五官,然後用唇轻轻地拂过他的脸颊。叶轻舟呼吸时带著颤栗,他紧紧地攀著他,像个顽童一样去轻轻咬著他的喉结,接著他就把他给按在了床上。

那张窄小的单人床挤下了他们,床上的枕头和被子都被扫到了地上,他们从未如此渴求著对方的温度,渴望得连呼吸都能感觉到痛楚。

夏少谦搓揉著他的身体,那劲儿道好像恨不得把叶轻舟给捏进自己身体里。他们什麽话也没说,到最後坦诚相见的时候也只有用亲吻和抚摸回应著对方。他们俩之间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著,烈得连他们自己都快被吞没了。叶轻舟闷哼了声,夏少谦的手掐出了他的某个器官,让他整个人都刺激得一颤一颤,没有太多的前戏,他拱起了自己的下半身,用自己的身体接纳了另一个男人。

全部冲进去的时候他们都发出了喘息,叶轻舟仿佛窒息一样地仰著脖子──他觉得太撑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好像什麽东西快把他给撑爆了一样,他想大哭一场,他想大声告诉夏少谦他也爱他,但是到最後他所有的言语都化成了汗水和泪,他咬牙承受著他热情而疯狂的律动。夏少谦每一下都插到最深里,身下的床随著他们的动作而摇晃不止。叶轻舟伏在床案,感受夏少谦第二次从他身後进入到他的体内,他们射出的精液弄脏了床幔,彼此的体液交融成一处,到最後高潮的时候,他们十指交扣相拥吻著……

做了之後他们一起躺在床上,忙了一天,後来又做了这麽激烈的运动,累是累得快活,但是他们毫无睡意。

“你什麽时候的飞机?”叶轻舟枕著夏少谦的手臂,摸著他的手掌喃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