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词自己玩了一会儿手指,眼皮耷拉着,嘴里还含着口香糖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四点多,陈晨来敲他们的门喊他们起床去看日出。
秋词模模糊糊地掀开被子应了一声。
随即他发现自己光着身子什么也没穿,头也痛得要炸开似的。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进大脑,秋词呆滞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床铺,季虞好像还睡着,一动不动的样子。
窗户开着,外面是朦朦胧胧黑色的山峦。
从五楼跳下去自杀会痛吗?万一挂在哪个窗台上岂不是五马分尸的死法?秋词打了个寒战摇了摇头,要不就假装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这么糊弄过去?那可不行啊,毕竟季虞受伤了啊。
秋词颤巍巍地,摸黑轻轻下了床,悉悉索索地穿好衣服赤着脚走到季虞的床边。
季虞还是很安静,秋词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掀开他的被子看看他的伤势如何。
怎么看?难道要扒开他的裤子偷偷看吗?这样都不醒的话那是死人了。
秋词尴尬地停住了动作。
“什么?”季虞突然出声,翻了个身看着他:“你在干什么?”秋词羞愧地快要着火了,还好没开灯,他厚着脸皮问:“你,你还好吗?那里还疼不疼?”季虞没说话,可能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青鹿山。
“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秋词鼓起勇气提议道。
季虞按开了床头灯,秋词发现他脸色实在是很差,不知道是不是一夜没睡,眼睛里熬出了血丝,看起来很憔悴。
秋词伸出手,小心地问:“你还能走吗?我……我扶着你?”季虞拧着眉,掀开被子下了床,躲开他的手一瘸一拐地去了浴室。
秋词赶紧把东西都收拾好,跟陈晨说了一声,带他下山去医院去了。
一大早,到的时候医院刚开门。
季虞冷着脸坐在椅子上,秋词拿着他的身份卡去挂号,先挂了男科,又咨询了一下挂了个泌尿外科。
秋词扶着季虞进去的时候,那个男科的老医生鼻子上架着个眼镜,头低着不知道看什么资料,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了小伙子?”季虞抿着嘴不说话,秋词只好替他说:“您给他看看吧,他……他那里伤着了。”
“怎么伤的?”医生起身拉开帘子:“过来,裤子脱了我看看。”
季虞一瘸一拐地走过去,顺手把帘子拉上了。
秋词站外面,也看不到里面什么情况,有点心急。
只听医生说:“看起来有点肿?没什么大碍。
早上起来尿过了吗?“季虞”嗯。”
了一声。
“感觉尿得时候有什么困难吗?一段一段的?”医生掀开帘子走出来,摘掉手套丢在垃圾桶里。
“没有。”
季虞回道:“只是有点痛。”
“你这是怎么伤到的?”医生坐到桌前,又问。
季虞在里面穿裤子,半天没回答。
怎么还讳疾忌医呢?秋词红着脸替他回答:“就……就是被人掰了一下。”
老医生的眼镜滑落到了鼻尖上,抬着眼从眼镜上方瞅了秋词两眼,又低下头去写东西:“我看着没什么大碍,不放心就去泌尿科检查一下。”
“好的,谢谢医生。”
秋词擦擦汗,终于结束了。
他扶着季虞要走了,老医生又抬起头嘱咐了一句:“小伙子,对你男朋友好一点,男人很脆弱的,下次可别用手掰了。”
秋词解释又解释不清,真想找个地缝把自己埋进去。
警报解除。
敌人尚未来袭,我方季虞不幸负伤。
第16章
季虞伤到了不能明说的部位,对外的说法是不小心摔了腿。
秋词跟他商量,问他要不要请个假,被他冷着脸拒绝了。
为了照顾他脆弱的自尊心,秋词每天骑自行车载他去上课。
从宿舍到教室楼,这一圈骑下来他腿都是软的,累出一身汗。
季虞倒也不算完全没心肝,还知道递给他湿巾让他擦擦汗。
自己造的孽,腿断了也得还。
秋词任劳任怨地,到了饭点还要去给他带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