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教我勇敢一点,”宣兆把电话开了免提,站在落地窗边说,“她都知道的。”
“那.那你也不能.”龚叔重重叹了一口气,“不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我爱惜的。”宣兆说。
他有珍重自己,他按时吃药、定期复查,但有些伤病的恶化是一定的,并且是不可逆的。
龚叔一时无言,半晌,他忧心忡忡地说:“少爷,你快回来吧,你要补偿他,用其他方法不好吗?你何必为了他做到这份上啊?”
“我不是要补偿他,也不是为了他才做这些,”宣兆抬眸远眺澄澈的天空,轻声说,“我是为了我自己。”
他想要追回岑柏言,他想和岑柏言重新在一起,不是为了别的谁,而是为了他自己。
为了曾经被岑柏言深深爱着的他自己,为了伤害岑柏言之后才恍然大悟他也深深爱着岑柏言的他自己。
龚巧不晓得怎么知道了宣兆的身体情况,打来视频电话后也不说话,默默在那头啜泣。
宣兆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他最不会安慰人,尤其不知道怎么安慰小姑娘,于是安静地等龚巧哭够了,才好笑地问:“泄洪泄完了?”
“嗯,”龚巧一向内敛,被宣兆一调侃瞬间连话都不会说了,顿了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哥,柏言哥他接受你了吗?”
“还没,”宣兆摇摇头,“你别操心那么多,好好上学。”
“我知道的,”龚巧一本正经地说,“我猜柏言哥是很不好追的,你要加油了。”
“小丫头,”宣兆眉梢一挑,“说的好像你很有经验似的。”
龚巧耳根瞬间红了个彻底,她确实没有什么经验,她和卓非凡青梅竹马、水到渠成,不存在谁追谁这一说,两个人安安稳稳的,没有什么波澜起伏,龚巧觉得这样就很好。
宣兆总觉得巧巧过于老实温顺了,从小到大都担心她吃亏,他这个做哥哥的实在是不太称职,很少主动关心龚巧的近况,好在巧巧身边有个卓非凡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