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兆毫不掩饰的焦虑和关心让岑柏言头疼的更加厉害,他身体里烧着一团火,宣兆靠他越近,那团火就烧的越旺盛。
“不需要。”岑柏言甩开宣兆的手。
“我知道你想要我离你远一点,”宣兆收敛起了笑意,认真地说,“可以,等你病好了再说,现在我陪你去医院。”
额角传来刀凿斧劈般的痛楚,岑柏言头疼欲裂,眼前的宣兆甚至出现了重影。
——我他妈真病了?
宣兆自顾自牵起他的手,两指为他把脉。
宣兆皮肤的触感是柔软温热的,手腕内侧被宣兆触碰的那块地方泛起细微的、不容忽视的战栗感。
岑柏言垂眸看着宣兆,忽然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都说脉搏和心跳是一样的频率,他现在心跳的这么快,宣兆一定会察觉吧?
靠得近了,宣兆鼻尖捕捉到岑柏言身上的烟草味,岑柏言烟瘾不大,正常情况下不会在身上留下味道。宣兆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无奈地问:“你这是抽了多少?”
宣兆睫毛细软,像一把漆黑的刷子;说话时温热的唇息扑在岑柏言的鼻梁上。
大约是因为人生病的时候理智和自控力都会断崖式下跌,岑柏言眼前一晃,心尖泛起一阵久违的柔软,他稍稍垂下头,情不自禁地想要靠宣兆近一点。
近一点,再近一点.
哗——!
一辆跑车疾驰而过,积水飞溅而起。
岑柏言忽然惊醒,猛然后退一步,无意识地甩开宣兆的手,宣兆猝不及防趔趄了一下,撑着拐棍站住了身体。
岑柏言喉结止不住地上下攒动,围巾系的太紧,紧到他无法呼吸。
“怎么了?”宣兆满眼焦急,忧心忡忡地问,“是不是很难受?”
难受,很难受。
岑柏言双目泛红,他大脑被撕裂了一般疼痛,一半是因为高烧,另一半则是因为宣兆。
两个声音在他脑海里交替响起,一个无比温和,对他说“柏言,我们重新开始吧,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另一个声音却冰冷到了极点,不带丝毫起伏地说“岑柏言,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从头到尾,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