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意听得浑身冒冷汗,梁昆轻描淡写的语气下,是他们走过的一条布满荆棘洒满血泪的路,那该是一种怎样的决心,令他们背井离乡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余知意端起茶杯,“梁叔,敬你们,敬你们的爱情。”
陆景年默默听着,默默举杯。
两点半,两人起身告辞,许成文备了很多回礼,芒果、茶叶、四壶自酿的酒,余知意推辞不掉,只好接过,连连道谢。
正准备走,陆景年突然开口:“许叔,能跟您讨样东西吗?”
“当然,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陆景年指指院外开得灿烂的无尽夏,说:“想要那花的种子。”
“你等等,让你梁叔去拿。”
从小院出来的时候陆景年手机微信提示音响了两声,是他嫂子的信息:【你哥已经回广州了,联系我了,你可以回来了。】
陆景年打下回复语:“最迟后天回”,打完犹豫了三秒,又删掉,将手机放回口袋,跟上余知意脚步,将无尽夏的种子塞进他口袋,“给你的。”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
“不是说我是你肚里的蛔虫吗?猜的。”
“那你再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陆景年突然很想揉揉他头发,但他没有,笑道:“你现在想睡觉,躺花丛里睡觉。”
“你又答对了,”余知意笑得眼眯起来,“回家吧,我得回去睡会儿。”
“行,回去睡,我帮你看店。”
“这包种子得种出一大片,我没告诉你吧,我在三楼种了一顶层的花,还有一小块空地能藤出来种这些,你要帮我种吗?”
陆景年笑道:“帮你,我们一起种。”
约的车很快到了,余知意酒劲儿也上来了,脸红得比那罐石榴酒还在红,余知意扶着他坐上去,自己坐在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