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意抬头,对上陆景年带笑的眼,那一眼越万年,时间好像被冻住,没人说话,也没人动,风吹动他手上的书页,吹落身旁大飞燕的花瓣,好像一切都在重影,又想不起重影的是哪一段。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景年扬了扬手里的玫瑰:“再不接我手要酸了。”
余知意接过,是一朵白玫瑰,笑道:“偷花贼,哪偷的?”
“走的时候在你门口花桶顺的,本来打算带回广州做干花。”
“那你为什么又回来了?”余知意仰头问,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心跳的很快,快到自己能听到声音。
陆景年说:“听说明天开海期,听说会很热闹。”
“嗯,是啊,会很热闹。”
陆景年又说:“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在三楼顶层种了一整层的花,我好像还没上去看过。”
“是我疏忽了,没带你上去看过。”余知说,心跳快得影响呼吸。
陆景年再说:“那包无尽夏的种子还没种,你不是说让我帮忙吗?”
“好啊,晚上我们上去种。”
余知意觉得他还有话没说完,那句话呼之欲出,明明都已经含到舌尖了,又被他咽了回去。
“那你票退了吗?”算了,顺其自然,万一是自己自作多情呢?
“忘记了,车应该已经开了。”
“没关系,”余知意说,“我给你报销车票。”
陆景年也笑,他想,余知意啊余知意,你为什么不说,罢了,不说也好,现在说了不能给任何回应,给不了承诺,于是他笑着问:“好啊,那现在要干什么?”
余知意反问:“你想干什么?想去哪我陪你去,想去爬山还是看海都奉陪。”
“上楼补觉吧,我有点困。”其实他想说的是:你看起来很疲惫,该去睡一觉,那话又显得太矫情太暧昧,陆景年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