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弟们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瞬间就懂了：

是啊，对于成焱他们那群“好学生”来说，还有什么比书包，比包里的课本、试卷、笔记本更重要的呢？

会意之后，他们一下子就得意了起来。拎起成焱他们的书包，走到球场边缘的垃圾箱处，拉开拉链，而后满脸坏笑地，将里面的书本，一本一本地，全部倒进了垃圾堆。

那里面装的，是成焱他们每节课都要用的课本；是他们一笔一划辛辛苦苦写满笔记的笔记本；是他们刚刚发下，周末需要完成的卷子。而现在，这一切连同书包一起，全都被蒋歇等人倒进了那散发着污秽臭气的垃圾堆！

而这还没完。干完这一票的蒋歇笑着问他的小弟们：

“校草大人说他们用书包占了地儿呢，我是没看到，你们看见他的书包了吗？”

一个叫做龚知的小弟坏笑道：“没有呢，你们看到了吗？”

“没有。”“没有。”“谁见过那玩意？”“对呀，我们一来篮球场就是空的。”“哈哈哈哈哈……”

在那片肆无忌惮的笑声中，成焱咬着牙，一双拳头松了紧，紧了松。他从没想到，这群人竟是可以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终于，他忍无可忍，怒吼一声冲上去一把扯住了蒋歇的衣领。

“！！！！”

场下的观众们紧张到惊呼着站了起来。

那一刻，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没有一个人敢做声。全在心脏狂跳大气都不敢喘地看着他们两个。

而被攥着衣领，铁拳下一秒就要砸下的蒋歇却非但没有反抗，反而盯着少年气到通红的脸颊，缓缓地，笑了起来。

他举起自己的双手，挑逗一般地做了个投降的姿势。与此同时注视着眼前凶狠却又终究稚气未脱的少年，低低笑道：

“好心劝你一句，在校园里打架，可是要被开除的。”

“我猜……你大哥把你送进来，应该，也挺不容易的吧。”

话音不大，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可就是那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使得成焱心里一惊，手心控制不住得发凉，连攥紧拳头的左臂，都如同被人抽掉骨头般失了力道。

那一刻，成焱忍受着莫大的屈辱，悲愤到连呼吸都在颤抖。他终是说道：

“你…调查我。”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蒋歇道，“更何况，你现在可是海中校草。你家里有几个兄弟，他们都是做什么的。要想搞清楚，似乎…也不是很难吧？”

“我家里的背景，想必你也清楚。”蒋歇在那一刻笑得满脸阴险，“猜猜看，假如你大哥的工地突发意外，有工人被钢筋砸死；或者你二哥的实验室因‘操作不当’而爆炸。这样的事…能不能登上明天的头版头条呢？”

“你他妈混蛋！”成焱狠狠一拳抡了上去。

蒋歇一个趔趄，很快便捂着脸站稳了。成焱整个人都慌了，他甚至两眼发红得过来揪住蒋歇衣领：

“你想干什么？”成焱哆哆嗦嗦，甚至连完整的话都说不成了，“你他妈有什么事儿都冲我来！别动他们！！！”

蒋歇被成焱打了，却越发得意，甚至连笑容都比刚刚更盛了，他毫不理会成焱的话，继续说道：

“还有那个你最疼的小弟弟……哦，叫成淼是吧？听说，他经常在学校学习到很晚才回家呢你说，黑灯瞎火的，万一被那个不长眼的车撞了可怎么办？”

“艹！”成焱又是一拳打了上去。

短短的几句话，成焱整个人都要被折磨疯了。蒋歇捂着脸，看他气得浑身发抖又怕得小脸发白的模样就兴奋无比。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呢，才两句话就被自己折腾得死去活来了。蒋歇看着小狮子般张牙舞爪却又惊惧交加的成焱，莫名就有一种支配的快感涌遍全身。

真爽啊，他已经说不清多久没这么痛快过了。

折辱一个有骨气的人，把他硬挺的骨头一茬茬敲碎，看着他在灭顶的痛苦与绝望中苦苦挣扎……这种感觉，可比单纯吓哭一个娘炮要爽上太多太多了。

在海中这群怂蛋学生里，目前能勾起他兴趣的，也就只剩成焱这一个了。

好不容易让他逮到这么一个宝贝，如果不玩个尽兴，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你…到底想怎样……”成焱终究还是太年幼了，在19岁蒋歇的言语压迫下，整个人的心志都要被摧垮了：

“球，我不打了。场地…给你。以后见到你我也都绕着走……放过我家人…行不行……”

少年那苦苦压抑着的颤抖越发引起了蒋歇的征服欲，他勾着唇道：“这怎么行呢？球场可是你占的，你现在走了，别人岂不是要说我恃强凌弱？这样吧……”

他阴涔涔的目光笑看着成焱：“你带人和我打上一场，你赢了，球场就归你。我认你是个男人，以后再也不找你的茬。”

“你要是输了嘛……”

他猛地伸手，电光火石间成焱便感觉自己的小腹被什么冰凉的锐器贴了上来，且眨眼间就是一片温热，血腥弥漫。

“我可不保证，你的家人，到底会如何。”

蒋歇盯着男孩柔嫩的后颈，桀桀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