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容错整个人都是僵硬,都是反应不过来的,他就像一个木偶,江别故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他觉得自己现在像极了死刑犯,而脖子上悬挂着的刀,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落下来。
江别故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看着容错,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
“你从山庄回来没有告诉我的那天,徐宴清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提前回来了,一群人去喝酒,那个时候已经快12点了,我不太放心,便给你去了个电话,你没接,后来辗转联系到司姝,才大概确定你回了学校那边的房子。”
“你第一次醉酒,我怕你出什么事,就去看了看。”
话说到这里,容错已经明白了过来。
他想起了那天的事情,一直以为那天晚上的告白和江别故说的那声喜欢是梦,却从来没有想过,竟是真的,江别故在半夜去了那栋房子,看到了自己内心连自己都不敢面对的情愫。
“想起来了?”江别故看着他,脸上的笑意也有些怜惜:“老实说,我也疑虑过你的那句喜欢到底是不是我想的这个意思,毕竟我从来没听你说过你有喜欢的人,甚至连性向都没有表现出来过,怎么会看上我这么一个老男人?我挣扎了一段时间,也观察了你一段时间,然后我发现自己也骗不了自己了。”
“对不起……”容错出声道歉:“对不起哥,我不该……”
容错大概是失了勇气,以至于都忘记只有看着江别故才能让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纵然江别故看不清他的唇形,却从他的神情上也大概知道他说了什么。
“小孩儿。”江别故出声:“抬头看着我。”
容错听到了这句话,却抬不起头来,他从来没有觉得哪一刻是像现在这般不堪。
容错不再听话,江别故其实也没有别的办法,看到小孩儿这么难受,他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儿,可问题总是要解决的,总这么粉饰太平终究不是一回事儿。
时间拖的越久,江别故没什么损失,可容错会越陷越深。
不公平。
对容错不公平。
小孩儿的青春一共也没几年,吊在自己这可歪脖子树上,不值得。
纵然现在砍断的确会有点疼,也总比之后拔不出来的疼要好一些。
他体验过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疼,所以才不想小孩儿再尝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