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不由得苦笑:“我杀了人家的孩子,现在还期待人家救我,想想就太过分了。而且不知道她是否有所恢复,我走的时候她还神志不清……你们看着办吧。”
“交给我们吧,你不是说死马当作活马医吗,万一呢。”
“那就有劳了。”
“还有五分钟,这里留给你们。迟先生,我在外面等你。”
迟雪点点头,林律师收起东西出去了,会见室里只剩下迟雪和我。
我们面对面,中间只隔着一张长桌。
我屈指扣了扣桌面,自嘲道:“问题不大,只要跨过这张桌子,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永远?”他像是被这个词蛰到,眉心蓦地一跳,紧紧盯着我。
“永远。这辈子,下辈子,永远,你愿意吗?”
听罢,他抑制不住地笑了,舔了舔唇凑过来,目光灼灼:“先说清楚,永远这么长的日子,你要和我做什么?兄弟我是做够了,不要的。”
怎么还是没有自信。我暗暗叹气。
按道理,这不是聊感情的地方,也不是表白的时候。可人与人一生,又能有多少互相满怀感情、表达欲旺盛的时刻呢?
如果想说爱的时候不说,什么时候才能说?
于是我将自己的额头贴上他的,感受他的体温气息甚至脉动,用暧昧的气声说热烈的情话。
“和你做一对纯洁的狗男男,没有兄弟亲情,没有朋友之谊,没有相依为命的情义,只有不准任何杂质掺进来的爱恋,终日沉溺世俗欲望,我允许你操/死我。”
我说的每一个字都踮脚踩在他的神经上,我感受着他的呼吸变急,变躁,变粗。
然后,我们跨过这张桌子,掠夺吞咽彼此的呼吸,直到用尽最后一秒钟。
这是我经历过的最美妙的吻,从迟雪走进来那一刻我就想这么做了。
我知道他也是。
缠入对方的喉咙,汲取对方的温暖,那一刻是我最想活下去的时刻。而人最想活下去的时刻,往往就是最疯狂的时刻。
疯狂必是有所求。我求的,就是和他长相厮守,至死不渝。
接下去是更漫长的等待,日子过得干净而单调。
出于案件需要,常有人来看望我,既询问也带来新消息,所以我总有期待,并不感到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