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
没好气地放下手机,我环顾四周,虽然明白这里不是真正的“家”,但好歹与纪晨风一同留下了许多的回忆。至今都只敢睡在沙发上,每天都会回忆在这里与纪晨风相处的片段,现在说搬就让我搬……那不是,不是连最后这点回忆也没了吗?
而且这么急,我到哪里去找合适的房子?
头好痛,我扶着额,瞬间感到棘手不已。
能收拾的东西本就没多少,唐必安第二天来帮我打包,问我要不要先住在他那里,被我拒绝了。
“你那里就一间房,怎么住两个人?”
“我睡沙发?”
注视着唐必安带着点傻气的面容,我叹气道:“不用了,没找到房子前我暂时住酒店吧。”
除了一些药物、衣物和电子用品塞进行李箱,随后与我一同去酒店,剩下的全叫唐必安给带了回去。
“咦,这些贺卡哥你还没送出去呢?”往后备箱搬东西时,唐必安看到了那个塞满贺卡的小纸箱。
怎么可能跟他讲这是送出去又被退回来的东西?
“嗯,没呢,你先帮我保管吧。”我含糊地点点头,把最后一箱东西塞进后备箱,催促唐必安快走。
“那你找到地方住了别忘了通知我啊。”唐必安上了车,还不放心地探头出来再三叮嘱我。
“知道了。”我挥着手,目送他离去。
晚上拖着行李箱就去了手语培训班。期间一直在想要住哪里,哪个酒店,住多少天,整堂手语课都有些心不在焉,一半时间盯着纪晨风的脸发呆,另一半时间在桌板下偷偷刷手机找今晚住的地方。
纪晨风应该是注意到了,但他并没有在意,全程任我神游天外开小差。或许在他看来,我本来就不是真的为学手语来的,便也对我不存什么认真学习的期望了。
下课时,仍是我、纪晨风、孟雪焉三人同行去地铁站,孟雪焉看我提着个超大尺寸的行李箱,不免好奇我这是要去哪里。
“去找住的地方。”我笑着道,“被房东赶出门了。”
孟雪焉一怔,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她可能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到我的时候,总会随随便便就问出一些交浅言深的话题。
“我进去买点东西,你们先走吧。”才出活动中心,纪晨风便在一家便利店前停下,与孟雪焉说完,转身走了进去。
这怎么看都是为了躲我吧。
紧了紧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胸腔里像是凭空冒出一团灼热的、难以排解的气体,撑得我整个人都很难受。
“那我们先走吧。”克制着追过去的冲动,收回视线,我对孟雪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