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费吹灰之力将他拉了回来,一手托着他的后脑,把他拉入一个充盈冷香的怀抱,无论他怎样挣脱都无济于事。
“不要怕,我的子晨……”
楚子晨很快就被送入急诊。
严轲站在屏风边,远远看着楚子晨失去意识躺在担架床上,像个布娃娃一样任凭护士摆布检查,不得不紧紧握住拳头才能阻止发抖。
他越是不愿想,脑海里那些可怕的急性病症就越要一个个蹦出来,他从没如此慌乱过,平时那条分缕析的大脑里空空如也,一条解决方案都没有了。
过了一会,护士放下仪器朝他走过来,他连忙集中精神。护士说道:“没关系的,患者应该只是受到巨大惊吓,引发的惊厥昏倒,一会醒过来就好了。”
他长舒了一口气,一颗心总算慢慢落回胸腔,连着谢谢了护士好多次。
惊吓……?
他开始拼命回忆楚子晨晕倒时车上发生的一切,越想越觉得可疑。恰好这时,跑去缴费的余自强回来了,他心里涌上一阵邪火,二话不说将人怼在墙上。
“你那个司机怎么回事?他对阿辰做了什么!阿辰从来没有这样过!”
“老张?老张他没怎么啊?他不是在开车吗?”余自强没见到过严轲这样失态,顿时吓得结结巴巴。
“他……他肯定做了什么。”严轲气势汹汹道,“……对,他开了音箱,是那首歌!”
余自强越发不明白了:“那首歌?不就是邓丽君吗?我这个司机也五十多岁了,就喜欢老歌,平时最爱循环这首曲子了!我可以作证!”
严轲一时找不到证据,只好忿忿地强压住火气:“你司机,他叫什么名字?”
“张秋礼。”
严轲默念着这个名字,然而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个人。他怀疑地瞪了余自强好一会,直到确定对方没在撒谎,这才慢慢松开了手。
他逼着自己冷静:司机的事情他可以随后再查,当务之急,是把楚子晨的情况搞清楚。
看着护士给楚子晨安顿入病房后,他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打电话给何大夫。
谢天谢地,这次何大夫接了电话。他早就打好了腹稿,迅速而详尽地向大夫讲了楚子晨这几天的情况。
“……总之就是,他先恢复了一些记忆,现在又昏过去了。这边的大夫说他是受到了惊吓。我很担心他……”
听筒中何大夫的声音有些失真,只有那缺少波澜的语气一如寻常:“人还没醒吗?我没见到患者,给不了你准确的判断,只能说些经验之谈。听你的描述,很可能发生了一次人格的切换。不过……”
短短的迟疑,让严轲的心猛地被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