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他感到非常不解:“这个井盖挺明显的,况且旁边还有这么宽敞的路,他……我父亲,为什么会正好掉进井里呢?”
“我怎么会知道?那天我也不在现场。”严轲说,“后来我听警察说,那段时间,正好这个井盖有些问题,本来第二天街道上就会派人来修的。而且最关键的是,那时候你的邻居家正在翻修,他们把几袋沙子放在了旁边,堵住了旁边的路。”
严轲停顿了下:“不过我觉得,这其实就是报应。你说呢?”
楚子晨望着严轲,反应了一会才慢慢点头。不知是不是因为回到了让人不愉快的地方,严轲的神情中有化不开的戾气,令他看上去竟有几分陌生的味道。
当晚,两人乘火车回到a市。只不过离开了三天,楚子晨却觉得来时的那份无忧无虑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晚上我有个饭局,你就不用等我了。”几天后的某个早晨,严轲出门前对楚子晨说道。
这天晚上约他的人是薛圣骞。
听说严轲从洼市回来了,薛圣骞马上提出要严轲请自己喝“散伙酒”。
严轲答应了。都是一个圈子的熟人,好聚好散,而且这次决定把薛圣骞交给其他经纪人,薛圣骞没给他找麻烦就直接答应了,他也很欣慰。
只是严轲没想到,薛圣骞约他的地方,就是他第一次遇到楚子晨的地方,金御会所。
因为这是付敬禹很常来的地方,那次给了付敬禹难堪之后,他就再也没来过这里了。
严轲到的时候,薛圣骞已经在包厢等着,桌上错落摆放着马爹利和威士忌。他无奈地笑了:“你这明摆着就是想灌醉我是吧。”
今天薛圣骞难得没有打扮得很妖艳,伪素颜搭配上简约风的服饰,落在严轲眼里总算比平时顺眼了几分。他冲严轲淡淡一笑:“上学的时候就想这么做来着,一直没找到机会。来嘛,给我个面子。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合上房门,包厢的灯光暗了几分,舒缓的爵士乐响起。这里没有别人,两人又算是相熟已久,严轲的心情比普通应酬上要放松几分。
两人随意地聊了聊以前的事,还有圈内的轶事。严轲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主动和薛圣骞碰杯:“还要谢谢你那时候替我说话。”
楚子晨因为解约的事陷入公关危机时,正如杨鑫成所说,董事会曾向严轲问责。当时是薛圣骞把一部分责任揽在了自己头上,严轲才得以顺利渡过难关。
“不客气,咱们谁跟谁,这是我应该的。”薛圣骞与他碰杯,大方地仰起下巴打算一饮而尽。他喝得很慢很慢,白皙修长的脖颈尽数露出,像是勾人遐想一般缓慢地蠕动。他一边喝着,一边还斜睨着严轲,视线落在对方滚动的喉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