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来看去,唯一有些顾虑的就是卫生间里没有用来借力的扶手或者其他东西,于是他打算现场尝试一下,自己是否可以独立使用这个卫生间。
严轲站在卫生间门外一言不发。看着子晨用手撑起身体,艰难地挪动到马桶上的样子,觉得对方好像在拿刀扎自己的心,备受煎熬。
他不敢想象,子晨接下来就要这样一个人生活,更不明白子晨为什么宁愿选择这样一个人生活。如果这只是为了报复自己,那他宁愿自己所有承受所有的事,不要让子晨再受这样的委屈……
很快子晨走出卫生间,绕开了严轲,对中介直接说道:“我觉得这个房子不错,就定这里吧。”
中介眉开眼笑准备签合同,严轲却拦在两人中间对中介说:“抱歉,我们说两句。”
中介点点头:“那我先抽根烟去,楼下等你们。”
看着中介走远,严轲终于忍不住了。他蹲在子晨轮椅前,用力握住对方的膝盖。
“不行,如果住这样的地方,还不如不搬出去。我真的不放心你,子晨,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受苦受累。”
严轲的焦急中带着哀求,楚子晨却只觉得烦躁。如果不是严轲一直找各种借口拖延,还耍这些小把戏,自己也不会这么急切想要搬走。为什么,他花着自己的钱租房还要问严轲的意见,他只是他的前男友,不是他的监护人。
气急之下,他硬邦邦地回敬道:“放不放心是你自己的事情。”
话一出口,他自觉有些太冷淡,只好缓和语气又说:“如果实在不方便,我会请个保姆。”
严轲更难过了:“那你把钱给我吧,我来当你的保姆。我难道不比陌生人更好使唤吗?”
子晨无奈道:“保姆可以完全听我的,你听吗?”
严轲:“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了?”
子晨:“那你现在就听我的。我想租这套房子。”
“这不是一回事!”
“这怎么就不是一回事?你没有权力管我,你不是我什么人!”子晨一着急,到底还是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面对楚子晨的质问,严轲说不出话,心中只有委屈和无奈、百口莫辩的难过。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会被子晨排斥,难道过去的错误真的无法再弥补吗?他记得自己曾看到过一句话,有些伤害就像木板上扎下的钉子,就算钉子拔掉,痕迹也还会永远留在那里。那时他就感到无限的后悔,而现在眼前发生的事似乎在告诉他,这句话是真的……